一旦國盟成功在“對抗國陣”的旗號之下,拉攏鬥士黨、民興黨、砂民黨乃至MUDA,屆時留給希盟的將是一個破孔連連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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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篷概念是這兩年來,希盟為來臨第十五屆大選專設的競選方程式,期望在特定的目標(如改革議程、推翻國陣)之下,結合鬥爭理念相近的所有政黨,應付大選。
但是,大帳篷首要面對的是政治道德的考驗。如近期的政局發展般,慕尤丁領導的土團黨對大帳篷概念充滿興趣,一再傳出跟安華、陸兆福、馬哈迪等人會面的小道消息,惟對於是否接納慕尤丁,希盟內部始終存有分歧,不僅是成員黨之間的矛盾,各黨派系也有各自的看法。例如林冠英和陸兆福多次表示,行動黨主張的大帳篷不涵蓋國盟;公正黨秘書賽夫丁和誠信黨署理主席沙拉胡丁先後表明不排除跟國盟聯手單挑國陣;公正黨候任署理主席拉菲茲則強調,希盟應該放棄大帳篷,回到政策討論,挽回中間選民,並且以守住現有國會議席為優先目標。
如果從道德的角度看,希盟的確不存在跟慕尤丁協商的必要性,所謂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一旦“破格”接受一個慕尤丁,他日則需容下阿茲敏派系乃至整個國盟,忘卻2020年喜來登行動的記憶,可是,並非所有中央領袖都具備寬闊的胸襟,希盟支持者也未必認同跟國盟站在一起。
然而拒絕土團黨或許符合大帳篷的道德考量,卻無意中顯露大帳篷的虛偽一面,證明這項概念純粹是希盟的一言堂,接下來要跟斗士黨、民興黨、砂民黨和MUDA談判肯定難上加難,所以,拒絕同樣反國陣的慕尤丁屬於戰略性失誤。
不言而喻地,土團黨和國盟的貿然介入,令大帳篷概念面對道德和戰略的兩難,而我們可以大膽假設,慕尤丁突然熱衷大帳篷的背後是意在打亂希盟的競選部署,挑起內部爭吵,逐漸奪走希盟的大帳篷概念,掌握跟其他在野黨接觸的主動權;另一方面,對大帳篷持開放態度,進一步強化國盟與國陣有別的局面,有利於國盟吸收更多否決巫統的選票。
就目前情勢而言,慕尤丁至少已經達到初步的戰術性勝利,即分化希盟內部關係,倘若劇本照著目前的脈絡發展下去,國盟可能會成為來屆全國大選的“在野黨盟主”。
因此,大帳篷不僅無法在道德和戰略上達成一致步調,若稍有不慎,甚至還會助長國盟氣焰。況且,希盟三番五次拒絕國盟的做法也顯示,大帳篷是一個包容性不全面的幌子,有選擇性地向鬥士黨、民興黨、MUDA和砂民黨開放,對土團黨和伊黨卻關起大門(即便他們跟巫統的敵對關係再強烈),因此,希盟領袖就不能以大帳篷來粉飾反國陣、反巫統的氛圍。
除此之外,希盟主打的大帳篷概念,其實是一種類似自我感覺良好的想法,斷定其他政黨肯定會妥協,最後會願意合作對抗國陣。今天,若其他政黨興趣缺缺,大帳篷自然就喪失市場,淪為笑話。
近期,鬥士黨和民興黨紛紛表露不急於結盟的態度,沙菲益更是直言民興黨傾向於選後結盟,無論是真情抑或假意,這些回應都會逐步粉碎大帳篷的光環,長久下來,相對謹慎的MUDA和砂民黨,可能也會抗拒大帳篷,最後希盟將落得滿盤皆輸。
拉菲茲在競選公正黨署理主席時,屢屢表示不該迷信大帳篷之類的選前聯盟,而是該把握當下,拉近跟選民的距離,以目前希盟的陣容來備戰全國大選。
某方面而言,拉菲茲的論述傾向於“最壞的情況下”,希盟應該要具備哪些回應措施。筆者認為,拉菲茲的論述已刻勾畫出希盟面對最艱難的政治格局,顯然當中沒有不妥之處;相反,一廂情願地,判定非國陣政黨必定跟希盟聯手,過度樂觀的心態將帶來難以估量的後患。一旦國盟成功在“對抗國陣”的旗號之下,拉攏鬥士黨、民興黨、砂民黨乃至MUDA,屆時留給希盟的將是一個破孔連連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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