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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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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3:02pm 06/07/2022

廿四节令鼓

陈再藩

陈徽崇

洪松坚

廿四节令鼓

陈再藩

陈徽崇

洪松坚

陳再藩.廿四節令鼓不需更名─回應洪松堅

陈再藩

19年前,當洪松堅興起廿四節令鼓非改名不可的風潮時,已有學界人士認為洪松堅至少得理解“約定俗成”的命名原理,從約定俗成,到節氣時令之民俗歷史,都已是不爭之存在。洪先生應可解開廿年心結,將心力轉為協助大馬文化原創的進一步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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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深報人洪松堅再次在報章上說“只有廿四節氣,沒有廿四節令”。他單憑在中文字典裡找不到“廿四節令”,只有“廿四節氣”, 就判斷沒有“廿四節令”,進而一再叫板廿四節令鼓命名有誤,得“正名”。但,這已非新鮮事,而是2003年那一波廿四節令鼓正名風潮的第2次“死灰復燃”。

 “廿四節氣”是什麼,相信大多數人都知道。2016年,中國成功將廿四節氣 (24 solar terms)申列聯合國教科文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錶。人類非遺對“廿四節氣”有段精簡的文字描繪:“廿四節氣是中國人通過觀察太陽週年運動,認知一年中時令、氣候、物候等方面變化規律所形成的知識體系和社會實踐。中國古人將太陽週年運動軌跡劃分為廿四等份,每一等份為一個“節氣”,統稱“廿四節氣”。具體包括: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穀雨、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小暑、大暑、立秋、處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廿四節氣”指導著傳統農業生產和日常生活,是中國傳統曆法體系及其相關實踐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國際氣象界,這一時間認知體系被譽為中國的第五大發明”。

現在,大馬華小的華文課本里繼2008年引介廿四節令鼓之後,也代入“廿四節氣”的課文,使零零後的孩子比老一輩更熟悉廿四節氣。

要論斷廿四節氣之外可有廿四節令,不能單靠翻查字典。首先,得了解“節氣”與“節令”有怎樣的“有機關係”,何以“節令”在秦漢以前最原始的“節氣時令”含意,如今會披上“節日”的“外衣”?  這間中又經歷過怎樣漫長的演變?這些問題,實際上都屬於“中國節令史”的民俗研究範疇。恰恰,這方面的書籍與學識,在新馬都甚為欠缺。

中文字典裡當然有“節氣”與“廿四節氣”。但字典裡也有“節令”,一解為“節氣時令”; 一解為“節日”。“節氣時令”正是“節令”的初始本意,一般上都會引用《禮記.月令》; “節日”則為後來衍生之意。

對宗教及民俗節慶素有研究的馬大已故學者蘇慶華博士曾出版《節令民俗與宗教》一書,開宗明義便說:“節令”一詞,一般被解為“節日”,但這乃是後起之引申意。若將“節令”二字分開來解說,則“節”字,一般被解為“時節”;而“令”字卻被釋為“時令”。這裡的“時節”,就是“節氣”。當年與華總文諮會執行秘書王興文上馬大拜會蘇慶華博士,他明確表示,廿四節令鼓命名正確。

上海文藝出版社的《中國風俗通史》之《節日風俗》篇說:“廿四節氣是中國農耕文化的產物,戰國時在當時農業文化最發達的黃河流域開始出現廿四節氣的雛形。完整的廿四節氣至遲形成於西漢中期,‘太初曆’和廿四節氣(天文知識,曆法應用)的出現對節令的形成產生深遠的影響,秦漢時期的節日與天文曆法知識的不斷累積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廿四節氣也因在農時中的重要地位,直接關係著生產和生活,(古人)不僅依靠歲時節令安排生產,指導生活,也將它納入政治統治,禮儀教化的軌道,對社會的滲透無所不到。《禮記‧月令》記錄了每月自然界的變化規律,以確決社會人民生活,朝廷禮儀,國祀大典,宗皆是“順應時令,不要逆時行事”。

西漢中期,“陰陽四時,八位,十二度,廿四節,各有教令”已成日常知識。換言之,在秦漢時代,個個節氣(歲時)各有時令或教令(節令)。但那個時候的“廿四節令”,未必都從政令性質的“節氣時令”演化成我們後來所理解的“節日節令”。

後因宗法制度之崩潰及戰亂所致,周代禮制湮滅殆盡,因“時”(節氣)而立的“月令禮儀”(節令)也難以詳知與延續。至東漢,一些歲時節令(節日)開始定型,一些也因社會日趨城市化(還包括佛教節日的滲入)而漸漸在民俗史上隱退。

《南方傳統節日與楚文化》一書中的〈傳統節日衍變機制、傳承探討〉篇說:“我們這裡說的傳統節日,主要是指‘民俗節日’。其實,最初出現的節日是‘節氣節日’,後來才演變為民俗節日(包括宗教節日)。”

在中華文化漫長的傳承過程中,節氣與節令是有機的融合體,在中國大陸,誠如鳳凰衛視《文化大觀園》主持人王魯湘於2004年回覆洪松堅的詢問時,第一句話就說:“節氣與節令,一般用法上沒有嚴格區別。”

字典裡有“節氣”亦有“節令”

華總文諮會也曾致函中國社會科學院,請教有關節氣與節令之事,該院歷史所宋鎮豪教授查核後回覆:“廿四節令即廿四氣、廿四節、廿四時,典出《禮記‧月令》丶《玉海‧律歷》丶載入《時令》。清代歷史學家趙翼所著《陔餘從考》又稱之‘廿四節氣’。‘廿四節令’之稱,乃統合氣候,曆法與民俗時令而言之。”

社科院上述回覆,我個人認為尚欠“工整”齊全,但已足以反映中國學界普遍上重疊使用節氣與節令之實,而非像洪松堅因未見字典中之“廿四節令”而咬定沒有廿四節令。

實際上,我可向洪松堅引介中國(及臺灣)採用廿四節令的一些實例。

一、上世紀前葉,北京琉璃廠榮寶齋曾用木板水印法制作過與節氣文化有關的《七十二候詩箋》與《廿四節令封套》,魯迅、鄭振鐸都曾稱其為琉璃廠諸箋肆中之“白眉”(即指同類產品中之佼佼者)。榮寶齋今年慶祝350週年,以其深厚的京城文化底蘊,不致於讓《廿四節令封套》的品名也弄錯吧?

二、2001年12月31日晚,為迎接新年,北京鼓樓在沉寂了百年之後,再度敲響24面架鼓(每面架鼓鼓面也各書一個篆書體的節氣名稱),演奏了《廿四節令鼓之冬》樂章。中國中央民樂團打擊聲樂部首席宋嘯林是鼓譜創作者,他查閱了大量文獻資料,請教了很多老藝術家之後,才為坐擁中國鼓文化至尊地位的北京鼓樓創作這份群鼓演奏的鼓譜。以北京鼓樓之鼓樂文化權威及民族樂團首席音樂家的身分,不至於也錯用“廿四節令”一詞吧?

三、海峽對岸,臺灣的大師級書家(亦為民俗探險家)劉其偉,早年就曾畫過一組《廿四節令畫》。

除此之外,我也樂意分享文化神州對“廿四節令鼓”渾然天成的接納與擁抱。

 1、鳳凰衛視《世紀大講堂》之開創者、《文化大觀園》主持人王魯湘是2004年洪松堅發函去請教“節氣與節令”的學者。

 為了節令鼓命名,我於2004年秋作客北京莫言家,並由他邀約王魯湘見面談論鼓事,莫言與王魯湘皆表示,“廿四節令鼓”命名無誤。事隔逾十年,王魯湘於2015年把《文化大觀園》團隊首次帶來大馬採訪柔佛古廟遊神,期間也拍攝了一輯廿四節令鼓專訪。以“知道分子”著稱的王魯湘,對所涉文化項目“十之八九皆成文化遺產”的《文化大觀園》自有其嚴謹的學術尺度,而廿四節令鼓之稱,在節目中是“紋風不動”的。順便提一提,中國中央電視臺第七臺《鄉土》,於2018年也到新山拍攝了廿四節令鼓記錄片。

 2、2016年廿四節氣列入聯合國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次年春分,由中國民俗學會促成的“廿四節氣研究中心”才在北京恭王府掛牌成立。成立典禮上唯一的表演節目,是從潮州特邀入京的“廿四節令鼓”,而我也受邀於成立儀式後的學術研討會上,分享早在1988年創立於大馬的廿四節令鼓。以廿四節氣為核心的中國研究中心,尚且與廿四節令鼓惺惺相惜,毫無命名不當之疑慮,大馬的文化大咖們,是否早該跨出窄窄井圈呢?

《中國節令史》著者之一,也是中國社科院的歷史學者林永匡,當年獲知大馬有人置疑廿四節令鼓命名有誤,特撰數萬餘字論文《節令因年循,鼓聲震環宇─漫話廿四節令與節令鼓》支持廿四節令鼓。林永匡教授在信中說:“先生創建‘廿四節令鼓’氣魄宏大,且文化淵源深厚,更有新的開拓創意,故能迅連傳播東南亞與世界,確為中華文化在新世紀,更高丶更新的起點上的弘揚丶傳播,開了個好頭,作出了榜樣。在廿四節令鼓的名稱上,本是源有所本,名有所據,傳有承,理當不爭的事實。目今,卻有人行諸報端,要求將其更名為‘廿四節氣鼓’,不僅有背文化傳統與歷代節令文化衍化承傳的事實。十餘年前,臺灣的文津出版社約稿於我,寫成《中國節令史》一書,作為《中國文化史叢書》中的一種,推行於世。現將中國廿四節令的來源,衍化節令文化活動等,寫成三文寄奉。”

林永匡在論述中清楚反對將廿四節令鼓改名為廿四節氣鼓。他說:“若就古代‘節’與‘令’的不同文化內涵,功能效應,同出一源而論,則‘節氣’、‘節候’、‘年節’好似古代社會生產、生活的‘指時器’; 而‘月令’、‘年令’、‘節令’則有著政事、教化的‘風向儀’的作用;如果前者是‘課時表’的話,那麼,後者便是‘教課書’,二者相輔相成。‘節氣’與‘時令’密不可分、有機相連,又恰似一個‘金幣’的兩面,缺一不可。中國古代傳統文化的核心之一,是追求萬事萬物的運轉、運作,要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即自然觀、人文觀、社會觀、科技觀、環境觀的和諧統一,而絕非相互對立和互相排斥。因此,‘節令’則是古代中國人應時、適節而行政事、生產、生活的‘人文觀’、‘時令觀’的生動顯現。曆法、節氣、中氣均是由人來制定、劃分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進行社會生產、生活活動,可見,‘節氣’是為‘時令’服務的。如果以為‘廿四節氣’便能代表‘廿四節令’的全部內涵,不僅大錯特錯,而且,會鬧出只抓天文,不懂文化的大笑話,將科技與人文文化內涵宏富、底蘊深厚厚重的中華‘廿四節令文化’,導致‘空殼化’,‘片面化’,‘貶低化’的大誤區。”

得理解“約定俗成”的命名原理

 回到我與陳徽崇合創廿四節令鼓的上世紀80年代末,那是新山華社以新手法大規模慶祝傳統節日(中秋園遊會,“傳燈”儀式,端午詩節等)及現代藝文節慶(舞蹈節《九舞》)的年代,節令鼓的醞釀源自《九舞》,對於鼓樂,我們的意念是能強化“傳統脈博”的節慶鼓樂,絕不是區區“報時”的廿四節氣之鼓(Drums of 24 Solar Terms),這也是我們決定廿四節令鼓的國英譯名為“Gendang 24 Perayaan”及“24 Festive Drums”的原因。

 19年前,當洪松堅興起廿四節令鼓非改名不可的風潮時,已有學界人士認為洪松堅至少得理解“約定俗成”的命名原理,如今廿四節令鼓成隊四百多支,累積鼓手逾四萬多名,傳遍世界五大洲,反哺文化中國恰恰廿五年(逾百支鼓隊),鼓動天下34年,廿四節令鼓之名,從約定俗成,到節氣時令之民俗歷史,都已是不爭之存在。洪先生應可解開廿年心結,將心力轉為協助大馬文化原創的進一步發展。

最後,我差點忘了告訴洪先生,中國,臺灣,英國及大馬的囯立與民辦大學,都有研究生先後完成廿四節令鼓的博士論文。2022年7月5日,兩位大馬教練也將飛赴非洲兩個國家,實地指導在非洲大陸已成隊兩年的廿四節令鼓。

(作者是廿四節令鼓原創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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