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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44pm 12/07/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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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悼念特辑:倪匡告诉我的事(三)】罗湘婷 / 凡人最逍遥

作者:罗湘婷(莪仑)

在我成长的90年代,马来西亚的青少年仍然浸沁在海量的港台作品之中。拿着扫帚当打狗棒,自称丐帮帮主,耍耍降龙十八掌;走在路上,幻想着掉到哪个深山幽谷,捡到九阳真经,即成盖世英雄。彼时我只是个小学生,这些个风云际会,我是不甚了解,只是比我年长10岁的兄长,常常把这些来自彼岸的传奇租借回家里。就在10岁那年,我阅读了人生中第一本系列——《透明光》。从此我无法自拔地沉醉在的奇情世界里,卫斯理既如俗世百姓般平凡,亦如出世高人般超然。这一号人物,真正是活在了倪匡的笔下,也活在了我的青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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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承自大宗师王天兵和扬州疯丐金二的卫斯理,武艺高强,有点自豪于自己的身手了得,常常自诩“受过严格的武术训练”,一掌可以击毙一头水牛;一身软骨功,可以把自己塞进密封囚车的椅子里,实在令人啧啧称奇。他是个好奇心奇重的人,好管闲事,也充满正义感,好打抱不平,因此牵扯出桩桩件件的奇情故事。然而他也很莽撞冲动,极度缺乏耐性,尤其是和白素一同出场的时候,他就开始犯各种低级失误,反衬白素的精明睿智,心思缜密。就是这样一个有血有肉,至情至性的卫斯理,在我对于宇宙和人生的认知尚未生成的时候,入驻我的心灵,形塑我的人格,影响我的世界观、生死观和价值观。

我记得《贝壳》里家财万贯的万良生,认为名和利牵绊了他的灵魂,不如寄身于一海螺,更为逍遥快活。也记得《丛林之神》获得预知能力的霍景伟,早就预知了自己的结局,也毅然躺上手术台,只为了能够拔除自己的预知能力。还有《不死药》和《活俑》中对于长生不死的反思……。我们梦寐以求的金钱、名利终究只是粪土;预知能力、长生不死、时光旅行、隐形等超能力得之也并非幸事。最终,还是当个凡俗之人最为逍遥。

卫斯理系列陪我走过童年到少年,在朋友没几个的那个少女时代,丰富了我的小宇宙,我会记得在会考前躲在被窝里偷看《天外金球》的执拗和狂热。从《钻石花》到《只限老友》,如今每一本都好好地躺在书架里,承载着所有我对于世界乃至宇宙的好奇和想像。倪匡是个老顽童,他终于蒙C召唤而去,与当年的卫斯理一样,到了那个奇幻的世界,见到了ABCD,与他们笑看人间江湖了。

【倪匡悼念特辑:倪匡告诉我的事(一)】甘汉光 / 永远要好奇

【倪匡悼念特辑:倪匡告诉我的事(二)】周伟才 / 敢自我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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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31/03/2025
蔡羽/《木麻黄树》

1874年出生的毛姆,被誉为“故事圣手”,小说产量丰富,曾经是全球版税最高的作家,超过20部作品被改编为电影,其短篇小说《木麻黄树》有我们熟悉的雨林世界,故事情节也引人入胜。

蔡羽/《木麻黄树》
鲁巴河的“梦娜”涌潮现象,几乎要了毛姆和赫克斯顿的命。(图:蔡羽)

1921年,一艘船只航行在婆罗洲的大河上,乘客有著名的小说家毛姆(William Somerset Maugham)及其秘书兼同性伴侣赫克斯顿(Gerald Haxton),砂拉越第三代白人拉者梵纳为他们安排几位囚犯负责掌舵。突然之间,船只遇上滔滔的涌潮,结果不幸翻覆,船上各人意外掉落水中,并且在涌潮之间苦苦挣扎,试图游向岸边。

眼见毛姆就快支持不住,濒临溺毙,赫克斯顿不断从旁给予鼓励,要他千万不要放弃划动,最终他们在几名水手的协助下,顺利爬上一块漂浮在河面的床垫,然后划到岸边。很快的,有人划着独木舟过来,将他们救起送到邻近的达雅长屋中。这宗意外发生在砂拉越的鲁巴河,名为“梦娜”(Benak)的涌潮现象,是当地独特的地理景观。

在命悬一线之际,毛姆的脑海里曾经闪现过背弃伙伴的念头,这为他提供了一个灵感,写出〈黄色条纹〉(The Yellow Streak)这篇讽刺小说,故事的主人翁就是在类似的意外中抛弃同伴,结果同伴顺利逃过一劫,故事主人翁过后每次在同伴面前都被愧疚和心虚折磨着,表现了人性阴暗的一面。小说收入在《木麻黄树》(The Casuarina Tree)一书中。

蔡羽/《木麻黄树》
毛姆与赫克斯顿摄于纽约中央公园。(图:耶鲁大学图书馆)
揭开人性的阴暗面

1874年出生的毛姆,被誉为“故事圣手”,小说产量丰富,曾经是全球版税最高的作家,超过20部作品被改编为电影。我一直对毛姆的婆罗洲游历深感兴趣,多年前也曾经撰写相关文章,近期完整读完《木麻黄树》中的短篇小说,作品中的雨林世界是熟悉的,小说的故事情节也引人入胜,读罢掩卷赞叹于毛姆小说的魅力。

尽管是小说家言,而且其中的婆罗洲地名皆为杜撰,但我们依然可以透过毛姆笔下,窥探1920年代初的婆罗洲世界——雨林风光、达雅人、巴冷刀、马来短剑、纱笼、(米灵)祭祀仪式等;对于驻守各地的英国官员与当地原住民之间的关系描述,更是丝丝入扣,毫不留情揭露某些西方人的伪善嘴脸,以及在密林中做过的龌龊事。毛姆曾经撰文表示小说人物皆为虚构,但虚构人物的原型还是引人遐思。

〈环境的力量〉(The Force of Circumstance)这篇小说,主人翁盖伊是某个内陆驻地分署的长官,在深山里经历了漫长的寂寞独居生活后,喜迎新婚妻子的到来,小两口在驻地的房子里过着甜蜜的生活,却因为一个达雅妇女和两个孩子的出现而打乱了一切,并且逐步揭开隐藏其中的秘密。

〈铁行轮船公司〉(P. & O.)写的是一个放弃婆罗洲种植园的英国人,准备返回故乡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却因为辜负婆罗洲的女人而遭到诅咒,最终在航程中逐渐死去,引起乘客的恐慌,流言四起。他的死固然触动人们的情绪,最后大家还是选择用一场圣诞舞会来遗忘一切,遗忘曾经短暂同行的一位新朋友,这一幕幕迫使一位遭遇背叛的女子重新思考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赴宴之前〉(Before the Party)和〈信〉(The Letter)分别揭示了两宗命案,让人看到身处异地的人性,可以扭曲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步。这大概也呼应了毛姆采用《木麻黄树》作为书名的原因,借由这种植物的特性来表现所谓的英国绅士在番邦异域的无所适从和阴暗面。

蔡羽/《木麻黄树》
1920年代的古晋老街,毛姆的印象是中国人在这里过着忙碌的生活。(图:Kuching in Pictures, 1840s-1960s by Ho Ah Chon)
蔡羽/《木麻黄树》
根据毛姆小说的描述,早期很多驻扎在婆罗洲的欧洲官员,应当是居住在图中这类别墅房子中,这座正是早年白人拉者居住的房子。(图:Kuching Past & Present by Elizabeth Pollard)

笔下的砂拉越

跳出小说以外,毛姆初次抵达砂拉越,沿着砂拉越河航行,他看到了什么?他是这么记录的:河口非常宽,两边都长着红树和聂帕榈(Nipah),浸在水里,被水冲刷着。郁郁葱葱的丛林后面,在更遥远的地方,碧蓝的天空映衬出崎岖山峦的深色轮廓。你一点都不觉得阴郁,也不觉得压抑,反而觉得开阔、自由,绿色植物在阳光下泛着光,天空无忧无虑、轻松愉快。你好像是踏入一片友好而富饶的乐土。

在砂拉越期间,毛姆和赫克斯顿当然也走访古晋市集,他指出“集市由几条窄窄的街道组成,街道上有像博洛尼亚(Bologna,意大利城市)地区那样的拱廊,每栋房子都是一个商店,可以看见里面挤满了中国人,过着中国城忙碌的生活,干活、吃饭、聊天”,然后毛姆提到“密集的人群中走过一个白人,这便是这里的管辖者。他永远都不会是身边这生活的一部分。只要中国人不闹事,乖乖缴税,他就不会管他们的闲事。他只是一个皮肤苍白的外人,穿行在现实中,像是外星来客”,这是他对驻守在婆罗洲的白人的观察。

必须一提的是,毛姆和赫克斯顿的到访,是得到砂拉越白人拉者梵纳布洛克及其夫人的欢迎的,因此这位大作家在砂拉越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段时日。及至1926年《木麻黄树》出版后,毛姆小说里面充满淫欲、贪婪、负心汉、冷酷等负面形象的白人主角,立马刺痛了南洋各地的英国统治者和官员,不止《砂拉越公报》抨击他,马来亚、新加坡、沙巴等地的媒体也群起对他表达不满,认为毛姆将大家分享的生活故事大书特书,而且极尽丑化,是过火和不道德的行为。

无论如何,《木麻黄树》这本充满婆罗洲风情的小说,还是一部值得一读的经典作品。

延伸阅读:
蔡羽/毛姆的木麻黄树和阿金
蔡羽/雨林世界的创世神话
蔡羽/巴都林当的沧海桑田
蔡羽/消失中的墓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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