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巴亚庇吃海鲜,好像在上海洋生物课。多半没尝过,还有一些根本没看过,甚至没听过。一边品尝一边做笔记,味蕾记住口感,脑袋记下名字。
早餐去吃当地著名的鱼头米粉。低头啜一口鲜美鱼汤,还来不及抬头,老板又热情端上另一盘。“来试试我们的红烧龙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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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问“趸”字怎么写,我想回答,但此刻嘴里正塞着一块怎么咬也咬不断的鱼皮,完全说不出话。龙趸鱼皮厚,嚼劲十足,软中带脆,用筷子夹起时微微颤动,宛如一块半透明的胶原蛋白。
一辆四轮驱动车送来渔夫捕捉的海鲜,我快步向前,想目睹龙趸的样子。保温箱内装满渔获,一位皮肤晒得黑亮的年轻人笑说:“今天没有龙趸啊,只有青槽和红槽。”又是没听过的名字。
午餐时,在“金糖”餐厅品尝了一锅高汤沙白蒸七星斑,鲜甜浓郁,抚慰了此行奔波劳顿的肠胃。晚餐时,我坐在东道主Alan邬忠豪的海鲜餐厅“蒸好食”里,看他将一盘又一盘新鲜的海鲜放入桌子中央的蒸气锅。透明锅盖中一片迷蒙蒸汽,老虎虾在眼前慢慢变成鲜红色,扇贝和沙白轻轻打开,鲜味诱人。
这些海鲜我都叫得出名字,连那象鼻螺的也难不倒我。但什么是东风螺?最后压轴那一尾、叫人趋之若鹜的苏眉又是什么鱼?从海鲜达人邬忠豪口中得知,前者是沙巴特有的海产,后者更是被禁止出口的珍稀鱼种,肉质鲜美细嫩,是鱼中极品。
席间有人说苏眉的英文名是“Cheilinus undulatus”,另一人却说是“Humphead Wrasse”。其实两者都对,前者是拉丁学名,后者是英文俗称。现场若有马来人,说不定会说:“Itu ikan Napoleon!”
一尾鱼游走于马来西亚这个多语环境的海域,除了学名俗称,还分别有华语、英语和马来语名,恐怕连鱼本身都会搞糊涂!听过一则坊间传言,说考取大马国籍其中最难的一关是马来语测试,考题甚至包括不同鱼类的马来文名字。这传言我无从确认,倘若属实我铁定不及格。
平常去菜市场买鱼,站在鱼贩摊位前我总是困惑。鱼眼要透明清亮,鱼鳃要鲜红血色,鱼的新鲜度我懂,但我辨认不出它们的类别,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前年行动管制期间,由于政府只允许每户家庭一人代表出门采购,不知哪个善心人士在网上整理了鱼类的资料,包括中、英、马来三语,方便不熟悉鱼类的消费者做参考。感谢这份名单,我终于知道 “siakap”、“ikan bawal”、“tenggiri”和“senangin”的分别。
好好吃鱼,先从懂得它们的名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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