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多世人經歷的事,大家大概都聽過不少令人心痛或心累的故事。與久違的友人重聚,未必會特地探詢這兩年多是怎麼過的。
7月,見了兩年半不見的自遠方來的朋友,進了兩年半未進過的電影院看了《分手的決心》。因為一場大疫之故,動不動就可以說:“已經兩年(多)了……”
6月底,我穿起了兩年半未穿的舞鞋,身體還留存些許關於節奏的記憶,但舞步已經忘得七七八八,而且旋轉幾個圈就開始天旋地轉,步履踉蹌似打醉拳。脫下舞鞋時發現,在鞋櫃內獨自憔悴兩年多的舞鞋,襯裡已經開始斑駁脫落。舞伴說把鞋子拿回鞋店看看可否維修,只可惜鞋店已經倒閉了。
明明撐過了前兩年一次又一次的行動管制令,今年卻突然結業的店不只這一家。數月前因為想吃貝果,興致勃勃到滿家樂某公寓我的私藏愛店,卻被玻璃門上一張結業通知擋下。說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想到再也吃不到這家樸素咖啡廳味道口感紮實的貝果、司康和淋上巴薩米克醋的沙拉,心情不禁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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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兩年半沒來都城,車子經過八打靈13區時朋友說:“啊,Coliseum搬到這裡來了?”“你知道市內那間已經關了嗎?”“嗯,知道。”談起這家似乎以臭臉侍應聞名的老字號撐不過一場瘟疫,不無唏噓。
時而回想,會感覺不真實。這兩年多我們到底經歷了什麼?身歷其境時,時間緩慢行進。行動自由被限制在方圓10公里內,除了添購食物與生活所需,自己的世界被縮小到僅剩居所範圍和窗外風景。上期寫到的《使女的故事》,活在極權下失去自由的主人公,只能把目光轉向生活場景裡的日常、細節與瑣碎,與封城下的人們相似。
兩週復兩週,對解封的盼望是難熬的,時間因而漫長且緩慢。然而,如今回望,又覺得這兩年多是咻一下就過去的。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感覺呢?或許這兩年的歲月被濃縮在一顆膠囊內,被一個叫瘟疫的傢伙偷走了。
這兩年多世人經歷的事,大家大概都聽過不少令人心痛或心累的故事。與久違的友人重聚,未必會特地探詢這兩年多是怎麼過的,可能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經歷過不是特別順遂、焦慮難安的時刻吧?不過也聽過有令人莞爾的故事。
大學的學妹自離家到英國留學開始就長年在外升學、深造、工作,回國也都僅是短暫逗留。豈知2020年出發飛往下一個工作地點前猝不及防遇上行動管制,被困在老家,連門口都出不得。百無聊賴在自家陽臺看風景,觀測飛來的各種鳥類,竟因而發展出觀鳥和研究野生動物的興趣。意想不到的人生插曲。
定下了明確的人生方向
日本男星竹野內豐去年底突然發表退社宣言,手寫聲明中提到那是瘟疫蔓延“自肅”期間(日本因法律的限制政府無權頒佈封城令,只能呼籲人民自我剋制不要出門,曰“自肅”),思考人生後做出的決定。當時讀到的中文新聞誤傳他退出娛樂圈(其實只是離開原本的經紀公司),心中雖不捨卻頗能感同身受,因為那段待在家的日子我也常常在思考人生。
而且還史無前例地定下了明確的方向與目標。年輕時工作面試最怕面試官問關於5年或10年計劃的問題,因為自己向來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既沒方向又沒規劃的人,但面試若這麼坦白恐怕不會有好結果。人到中年,不巧遇上一場大疫,卻也因此促使自己認真地為未來規劃,正視了一直以自己不行為藉口逃避面對的理財問題,也未嘗不是件值得慶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