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小时候,常听母亲这么说。
母亲从哪听来,没人知道。对我们几姐弟来说,母亲这番话在农历七月可就变成“鬼怕人三分,人怕鬼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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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几个小时候住同甘榜的朋友在一次喝早茶时聊起,原来大家小时候都有过同样的经历。
60年代,甘榜唯一可以通往街市的要道还没铺上柏油,也没路灯,晚间必须向路边不远处屋子外面的长光灯借光。夜晚回家路上,特别是在民间称为鬼门关大开的农历七月,遇上一些居民在路边设祭品燃烛烧香拜拜,加上刮风吹动路边竹树导致左摇右晃的竹叶沙沙作响,时而忽远忽近的狗吠呜叫声,一种阴森诡异的氛围从四周围绕过来,令人毛骨悚然,偏偏这时候,脑袋不听使唤,联想起丽的呼声晚间播放《夜半奇谭》的鬼故事,心跳更加快速,此刻恨不得家近在咫尺,然而,紧张害怕起来,疾步奔走多快,也总觉得家门遥不可及。
农历七月,特别是七月十四、七月十五这两天,甘榜一般妇女都不给孩子去夜街或戏院看戏,更甭说去河边或到海边嬉水游泳。做母亲的爱子女心切,担心孩子不小心“遇上”从鬼门关出来的“好兄弟”,冲犯幽灵导致生病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农历七月,严禁孩子外出,做母亲的才不需要为孩子的“安危”担心、发愁。
六七十年代,除了街边普度中元庆典,极少有团体在七月尤其七月十五或前后一两天举行大型活动,担心一些人具有七月鬼节幽灵四处的隐忧,影响出席人数。
老朋友欧芙伶于2019年12月随同天崧法师到印度偏远村落,参观一所专为印度最低种姓孩子提供教育的学校,随后于今年初写了《阿茶与师父》这本书。
后续有了3天4场演出的《不负如来》音乐故事会,为这间缺了半座屋顶的印度“慈恩”学校筹募建校与教育基金。首场演出碰巧落在农历七月十五。
芙伶开玩笑说:“七月十五办音乐会,出席的观众应该都是对七月没有挂碍的人。”
结果正如芙伶所说,演出前几天,于吉隆坡DPAC 4场演出的入门票被预购售罄,扶助教育的善念掩盖了弥漫在民间的七月诡异氛围。
过往疫情前的中元节,槟城街区设坛拜祭庆典的盛况热闹非凡。过去两年,受到疫情行管令影响,大部分庆赞中元组织停办中元节实体庆典。政府就目前过渡至地方性流行病的阶段,今年允准恢复以往在街区或场所举办七月中元节普渡拜祭活动。
根据槟城几个庆赞中元组织相熟的理事告知,一些街区中元组织,因为疫情影响,担心经费不足,今年的祭拜仪式简化,没有传统大戏或吸引人潮观赏的歌台演出,亦不见往年十来尺纸扎大士爷神像,有些街区中元组织则因为担心冠病疫情反弹,为了安全着想,不设中元宴会,从原本3天的祭祀活动,简化在一天进行,而且只限理事成员、炉主、头家、协理及会员参与祭拜。
今年农历七月,有没有害怕“见鬼”的人?不得而知。不过,以上述简化中元庆典的实况,疫情继续肆虐或反弹,才是无数人的担心和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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