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偉才
圖:網絡照片
一向帶著“老姐”氣派的鍾妮.米朽,9歲時就學會抽菸,雖屬外表內斂的天蠍座,但內心澎湃的她,其實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創作潛力在哪裡——音樂與繪畫,因此她知道一個小小加拿大鄉鎮到底是關不住自己的,20歲那年,先從鄉下甘榜裡那家名為“沮喪”的小酒吧駐唱民歌,沒幾下子,就設法跑到大城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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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館說要我寫一下鍾妮老姐的“畫”。
嗯,她的“畫”。
雖說鍾妮從小就喜歡音樂與繪畫,但與她早已登峰造極的音樂成就比較起來,她的畫就有如叫國際知名指揮家卡拉揚去弄一道海鮮意粉,他也是個好廚藝啊,但畢竟是“不務正業”,再好也只是“額外成績”而已。
鍾妮很早就已經是個女性主義、社會關懷者、音樂界裡多項“首吃螃蟹者”、反戰人士、詩人、設計師,她的畫絕對也帶著1970年代嬉皮士那種提升精神境界自我修行的調調兒。據說1970年代她的唱片都是自己設計的封面,她也有一些畫作,但多數都是小品式,1970年代是她奔向高峰的時代,能夠抽出時間做點小品和封面,應該是很難得了。
收集了1972到1975年多首好歌的專輯《The Asylum Albums》(庇護所),封面上是濃春裡遠離煩囂的河面,這封面,是一幅能看出鍾妮在繪畫上比較成熟的作品。
畢竟是個來自加拿大的自然主義者,畫作裡那份明亮潔淨的大自然感覺,掌握得十分到位。湍急的河水旁,一叢安靜紅葉,流露了一份安然靜處於世的女心。也確實如大家所公認的,她筆觸確實明顯受著梵谷的影響,筆觸旋轉,豪邁並具有信心,只是梵谷是粗獷而熱烈,鍾妮是粗獷而冷靜。
在這個音樂與繪畫同時成熟的期間,鍾妮內心的逐漸沉澱那是顯而易見的,在另一幅題為《Dining Room,Laurel Canyon》的作品裡,畫的是一個家裡飯廳的窗外,明亮而富有溫度的色彩,桌上是剛收成的果子,瓜棚外有陽光,十足就是美國中產家庭的甜美憧憬。對整天因為事業而漂泊西東的鍾妮來說,會否偶爾也想起自己兩次的婚姻,想起早年送人收養的女兒?實在難說,會否心裡一絲憧憬就在筆尖下無意流露出來?
不過,鍾妮早期,還是直接用速寫筆(marker)比較多。(啊1970年代誰能忘記彩色琳琅滿目的速寫筆呢)
這幅看來“有點骯髒”畫作,就是1969年的早期作品。
其實也不簡單,它是1970年讓鍾妮音樂才華初次受到公眾關注《Ladies of the Canyon》的唱片封面。封面上,鍾妮讓自己化作背景上筆觸簡單纖細的白描,彷彿只是乖乖地躲在大家的想像裡。然而清楚且鮮豔的,始終還是大地人間。這份瀟灑,就叫人舒服。而這種利用速寫筆並大部分留白的畫法,她也一直保留著。她用來畫自畫像,用來畫她的音樂同行Neil Young(圖1),偶爾,她也畫自己心裡那隻漂亮的信心滿滿的孔雀(圖2)。彩色速寫筆小品(圖3)有著當年流行的插畫味道,卻也接近現代畫,但“隨性自在”始終才是她這些作品裡的個性重點。
雖然很早就是歌手,但鍾妮還是一度正式學過繪畫的,因此在油畫的寫實畫法上,仍可見到她穩紮的科班根基。
《Clouds》的封面(圖4),其實是1969年她自己的自畫像,封面上還留著畫作上當時的簽名。鍾妮後來也畫了很多自畫像,匪夷所思,不知究竟是為了唱片封面需要,還是真要跟梵谷前輩媲美?從1969年一幅拿住紅花的,到1975年那幅拿著香菸的(圖5),從青春煥發的絢麗黃金歲月,到沉穩冷靜藏青色的殿堂風範,風雨長路,只是坦然,鍾妮除了用音樂一首一首歌曲來印證自己,也用畫布上不同的自己來記錄自己。
真的,她甚至畫了一幅很明顯“梵谷式”的自畫像(圖6)。
雖然感覺很梵高,但其實個性是不一樣的。鍾妮心境來到這幅畫,可說已進入洞悉世情的化境,畫裡最明顯,就是她望著前方空茫的不解眼神,還有她那個招牌“吊鉤嘴”。哦這吊鉤嘴倒是一早就有的。她就用這個看來冷傲不羈的嘴巴,早已唱過無數質疑這個人世和這場文明的歌曲。也難得她還記得要畫幅自畫像,把這個“招牌”切切實實地記錄在案。
但為什麼畫裡她也像梵高一樣要包住耳朵呢?
她也割掉耳朵了嗎?或許,這就是這幅畫無法解釋的疑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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