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耗费巨量资源培养博士人才,本来就是要协助国家迈入进步国家行列;培养人才后不想老是为他人(尤其是新加坡)做嫁衣,就得老老实实的制造友善的就业环境,例如提升R&D开销、充分利用我国农产品(比如棕油、橡胶、榴梿)的优势和业界合作,尽量确保博士符合业界所需的专业和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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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当大学教授!”(泛指在大专院校执教的所有老师)
这是许多博士生和准博士的愿望,也是家有博士生的父母的愿望。
在马来西亚,多数人会把“博士”和“大学老师”联系在一起,认为博士就应该在大学教书;但在科技发达国家,大多数博士是在企业界上班。
我们先做一点数据分析,然后以三个问题,看看在我国“成为大学老师”这愿望的挑战系数有多高?
(一)我国大专有多少个老师职位?
根据高教部发布的《2021年高等教育统计数据》,2021年共有7万零319老师在我国公立大学、私立大专、工艺学院和社区学院任教,其中35%拥有博士学位,比2015年的26%增加了9%(详见高教部网站)。数据也显示,2015年在公、私立高等教育机构(不包括工艺和社区学院)共有约7万8000名老师;也就是说,这6年内我国大专教育领域减少了至少8000个老师职位,即便公立大学老师数目逐年增加。
这主要因为最近20年内,私立大专数目从2001年的710所,持续减至2020年的445所,平均每年13.5间私立大专倒闭(或合并)(引大马统计局数据);2021年的数字则是434,亦即去年有11间私立大专结束营业。
2021年的约7万名高教老师当中,公立院校老师占4万2000人(59%);而私立大专的约2万8000名老师里(过去十年人数徘徊在2至3万之间),只有约22%有博士学位,虽然高教教育蓝图要求75%高教老师拥有博士学位。其原因除了是某些科系老师无需博士学位,成本和开支的节省也是关键。
(二)我国目前有多少博士生?
此博士系列的〈大马博士六万〉估计我国2025年之前,会超越6万博士门槛。这也可从博士生人数最近激增看出端倪:
2016年有3万9474人修读博士课程,2020年是4万7424人,2021年短短一年更暴增至5万6144人(76%来自公立大专)。
这些博士生当中,国际生占了约10至13%之间。比如2021年的前10个月内,有1万1611名国际生申请博士课程,和2020年的6348相比,数目暴增83%(参见Education Malaysia Global Services)。这些人若顺利被录取,毕业后有些会留在大马当大学老师或博士后。
博士生增加,意味着未来博士会增长,加上国外留学回归的,每年博士毕业的是一个庞大数字(年产量约四五千人)。
(三)大学教授职的竞争
目前“市况”是:大型私立研究型大学公开招聘广告一出,就会收到约五、六十封履历;五十选其一,我们当然会选研究表现最佳者,比如高档论文数目多、毕业自高水平大学、研究成果出色、有研究愿景和良好计划、有外国博士后经验等。
就算想通过博士后途径再升当教授的,也面对博士后制度的种种问题。侥幸得到国内博士后职位的人,却因面对薪水偏低(比如马大博士后约4000令吉左右)、福利和就业保障,更何况一些外籍博士也会来我国加入竞争。再者,全国每年退休的教授就只区区那几百位,也有可能因为老教授的宝贵资历,而再获得合约续聘。
依以上数据粗略推算,未来数年内若有7万大专老师,博士资格老师百分比提升至40%,即约3万人;而我国届时会有约6万博士,那另3万博士当不成大学老师,要到哪里就业?
在进步国家,多数博士毕业后的目标,是工业界。
但我国R&D开销(每年少于1.5%)和人均R&D(约120美元)的低落,间接造成业界的博士级工作岗位不多,让众多宝贵人才流到国外去(详见本栏拙作〈博士就业难否?〉)。
简言之,国家耗费巨量资源培养博士人才,本来就是要协助国家迈入进步国家行列;培养人才后不想老是为他人(尤其是新加坡)做嫁衣,就得老老实实的制造友善的就业环境,例如提升R&D开销、充分利用我国农产品(比如棕油、橡胶、榴梿)的优势和业界合作,尽量确保博士符合业界所需的专业和技能。
更重要的是,不能以虚有其表的数字(例:6万博士)或虚名(例:世界大学排名)作动机来推动博士人才培养,这会进一步破坏我国学术风气和降低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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