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存史料方面,前人先辈已经拓荒开垦,把华族传统文化根植在我国土地上;至于要如何让文化继续传扬,使华族历史在大马求同存异的环境下永垂不朽,就留待年轻后辈去做后续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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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读大学时期,有次为了完成一份新闻写作的功课,特地从吉隆坡驱车前往霹雳金宝拉曼大学,采访该校中文系讲师兼马华作家杜忠全,以了解他与老槟城的点点滴滴。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槟城人,杜忠全一直都热爱故乡的历史,为此希望能够在当地传统文化消失前,把其化为文字记录在书,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去。
他在访问中有提到,有些传统历史文化,老一辈的人不会察觉到当中的价值,反而是年轻人懂得珍惜保留,避免无价之宝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这就是所谓的“越古老,越新潮”,有关风气是从外国引进来的,在我国仍有成长空间,本地还有很多华族文化有待开发,值得年轻人投入参与。
近日,配合《溯源寻根:吉兰丹华人迁徙足迹》的出版,我访问了丹州文史工作者黄崇锐,聆听他讲述这些年来为了搜集史料,与妻子谭丽屏跑遍吉兰丹各地华人村落的过程。
今年已年届92岁的他依然精神奕奕,说起话来条理清晰,仿佛把我带回到那些年来,他和妻子不辞劳苦,挨家挨户叩门走访的时光。他们这样做,只为捍卫和传承民族文化,尽华族儿女的一份责任。
访问结束后,黄老师还打开演示文稿,细心跟我梳理华族先辈迁徙和在丹州落户的历史脉络。其后黄老师的女儿黄秀辉拿出唐人坡甲必丹谢清辉家族的神主牌,黄老师也能明确分辨其中的不同和机关,记忆力之超群,叫人赞叹不已。
可能有人会问,既然我们对自己的身分认同是“马来西亚人”,那为何还要坚守华人的族群文化,保留过去的传统历史?这不但导致坊间不时响起“滚回中国”的声音,华人被视为外来者,也难以消弭种族间的分歧,无法形成真正团结的大马社会。
我想,从黄崇锐老师在《溯源寻根》的自序中,可以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一个族群倘若没有历史、没有根,就没有未来。”
他和谭丽屏老师走访丹州逾50个华人村落,探索华族先辈如何用生命和血汗开拓土地,同时也证明华人与其他如今生活在同一片国土的种族一样,都是开发者,不是寄居者。
因此,他希望自己和妻子的行动可以启发各地有心人士,尤其是年轻人加入研究华人历史的行列,证明大马这片土地是各族共同开发,促进族群身分认同,共创和睦相处的社会。
一些人或会认为,我们不是应该随着世界发展,不断改革前进的吗?为何要固守旧有文化,把自己困在过去的日子?
资深文史和民俗工作者李永球也曾在隆雪华堂活动上说过,传统并非洪水猛兽,反之应以人文精神去认识和解读,让其自我演变就是最好的改革。
数年前,好友旖丽在一篇名为《身为马来西亚华人》散文中提到,她的母亲形容马来西亚华人是漂浮在水域上的浮萍,在那里栖息和繁殖,却生不了根。
最初并不认同的她,到后来出国读书后,却发现我们在捍卫母语和文化的过程中,逐渐被根源的国家所遗忘,同时又不被自己的国家时所接纳,不由感叹马来西亚华人终究是无根的。
当然,这是好几年前的情况,现在随着科技的高速发展和中马的紧密交流,扎根在大马这片土地上的华人,已证明他们并不是无根浮萍。
出来社会工作后,每每采访华社或华团相关活动,都会听到嘉宾或领袖在致词时说,大马是除了中港台地区以外,保留中华文化和教育体系最完整的国家,并对此引以为豪。
中国使节也多次赞扬马来西亚华人保留完好的文化遗产,不但构成当今大马多元文化的重要部分,更是中马两国文化交流的纽带。
我们不是旁观者,以图个热闹的心态去参与华人传统活动,而是应作为当局者,以保留和记录华族优秀文化为己任。而作为华社3大支柱之一的华文媒体,《星洲日报》在守护中华文化方面亦是当仁不让。
在保存史料方面,前人先辈已经拓荒开垦,把华族传统文化根植在我国土地上;至于要如何让文化继续传扬,使华族历史在大马求同存异的环境下永垂不朽,就留待年轻后辈去做后续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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