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納吉在網絡談笑風生、指指點點、吃零食的風光,只要貪腐課題重現,反納吉的力量一集結,他又重新掉下神壇。這個納吉網絡神話,只是一場荒謬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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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長訴諸社交媒體,大搞民粹的政治大網紅納吉,過去幾年在網絡興風作浪,面對司法審訊,垂死掙扎後一切終於塵埃落定。我追蹤了納吉臉書,尤其是近來面對最後審訊時刻的數則貼文底下之眾多網民的回應,可以總結出沉默的大多數說話了。
雖然坐擁460萬追隨者,看似支持者無數,臉書一度主要由支持者主導,在他面臨最關鍵審訊的時刻,在當年對執政超過半個世紀的國陣投下反對票的選民,以及很多觀察者,竟然湧到納吉的臉書與他的支持者叫囂。這個玩弄民粹的前首相,在自己的地盤,被嘲諷、質疑、辱罵等等,彷彿回到當年即將倒臺的時候。這個納吉個案,很是經典。其他政治人物,要吸取教訓。
在民粹與社交媒體的研究中,直指民粹的危險、非理性和蠱惑人心。那些依靠民粹上位的政客,主要煽動群眾的情緒,做出無法實現的承諾,安撫群眾不具體和想像中的恐懼。
在納吉意氣風發的時期,他利用社媒,大打馬來穆斯林失去權力的牌,成功拉下希盟。其手段就是靠社媒來妖魔化對手,有時則是反智、反精英、反當權者,自詡為人民說話,來操弄課題以攻擊敵對者。
不過,政治網紅是無法和整個世界作對的。國內外主流媒體的揭發和報道,是當年國陣被下臺的主要因素。如今,在納吉法庭案件的尾端,這些來自媒體第四權的力量又重新出現。納吉的案件,不只是在國內受到廣泛報道,區域和國際媒體,也在等待這個案件的了結。
媒體的關注和報道的背後,也是整個世界在看著馬來西亞的司法。我們是活在一個現代理性的社會,如果和世界作對,馬來西亞的形象在世人的眼中肯定受損。這些來自國內外過去拒絕納吉的力量的大集結,很好地解釋了近期他臉書貼文,重回倒臺時刻的形勢。不說其他人,馬哈迪就有很生動的形容,他認為偷錢而又不覺得羞愧,是一件非常羞恥的事情。這是反納吉者共同的心聲。
網紅其實一直都在翻車的。崛起的時刻,受到很多人的愛戴,失寵的時刻,受到萬人詛咒。這是網絡紅人的現實。政治網紅更是時時刻刻處於殘酷的對立面,他們是在批評中誕生,雖然之後獲得擁戴,卻也是分分鐘會踩到地雷。像納吉這樣法庭案件纏身的網紅,要玩社媒,是把自己放在火爐,練成丹的機率少,跌下來的份兒比較高。
馬哈迪當年從網絡再出發,一度成功到執政,納吉沒有這個條件。表面上納吉在網絡談笑風生、指指點點、吃零食的風光,只要貪腐課題重現,反納吉的力量一集結,他又重新掉下神壇。這個納吉網絡神話,只是一場荒謬劇。
網絡永遠只是現實世界的一面。當現實世界反撲,就會像納吉的結局一樣,一切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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