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行政開銷不能控制與減少,大馬用於公共建設資金窘迫,發展永遠會陷入“家無隔夜糧”的惡性循環。
財政部長東姑賽夫魯原訂於10月28日提呈《2023年財政預算案》,並早在8月1日就開始巡迴全國收集各界意見,希望明年度預算案的編列能夠以民為本,照顧全民福祉。但隨著政局的演變,預算案提前到10月7日公佈。前首相慕尤丁披露,2023年預算案將由首相依斯邁沙比利親自提呈,並可能在次日宣佈解散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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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呈預算案後立即解散國會,這在民主國家實屬罕見,我們擔心這一份年度預算案會成為“選票考量”的口頭(書面)承諾,執政黨會為了勝選而擴大“利於人民福祉”的預算編列;有了“預算大餅糖果”,選戰會更易於操作與宣傳,因為從解散國會到全國大選,執政黨有近60天的時間宣傳預算案的“牛肉”,進而“操作”選舉。
其實祭出“預算大餅,全民皆樂”一事早已現端倪,公務員會是受惠的第一批。首相8月中披露,2023年預算案將繼續著重人民的福利,並將在8月30日向公務員宣佈好消息,可能會調整基薪、提高津貼,但對阮囊羞澀的大馬財政,如何在年度預算中擠出“餘糧”以滿足逾170萬名公務員的口袋?何況另外還有逾1500萬名中低收入(M40、B40)的百姓呢?遽增的財政赤字會很令人擔心。
2022年度預算案總額3321億令吉,佔國內生產總值(GDP)20.3%,財政赤字6%。去年底編列2022年預算案時,疫情依舊吃緊,是故以“大馬一家,繁榮安康”為主題,並在3大主軸(加強復甦、建立韌性和推動革新)下,聚焦“人民安康、具韌性的商業、繁榮穩定的經濟”3大重點。
我們承認政府今年在“對抗疫情、經濟成長、控制通脹”取得“數字上”的豐碩成果。第二季經濟成長率同比增長8.9%、7月通脹率4.4%,前者領先全球,後者符合市場預期。各方預測大馬今年經濟成長率可望達到6%,國內生產總值增長至1.73兆令吉,同比增加940億令吉。
但我們必須承認,政府今年動用了近800億令吉的額外支出進行“援助、津貼、補貼”才控制住物價(雖然民眾感受不明顯),否則通脹率將突破11%,高於全球平均值,但這一“補貼”策略正確與否?且等待時間說明我們是否債留子孫。
我們再回頭看看,去年政府將2022年預算案分配為4大部分:2235億令吉的行政開銷、756億令吉的發展開銷、230億令吉的冠病基金和20億令吉的應急儲蓄金。其中用於償還國債利息、公務員薪資與退休金佔去總預算的67.3%,只有22.8%用在國家建設的發展開銷。行政開銷佔財政支出比例過重,是很不正常的現象,除非靠增加稅收彌補,否則財政赤字只會不斷擴大。
我們預測2023年預算案總額可能會是GDP的20.5%,同樣在6%財政赤字下,預算總額約3550億令吉,發展開銷大概不超過810億令吉。如果行政開銷不能控制與減少,大馬用於公共建設資金窘迫,發展永遠會陷入“家無隔夜糧”的惡性循環。
美國拜登政府在2023年預算案中就計劃將富豪個人所得稅率從37%提高至39.6%,將公司稅率從21%提高至28%。光是富豪稅,10年內就可以替政府削減3600億美元的財政赤字。
想要解決問題,徵收新稅、將個人所得稅上限從30%提高至40%(比如年所得50萬令吉以上)、提高公司稅負、啟動消費稅……,無法節流就必須開源。以新加坡為例,2022年政府總收入1057億新幣,其中公司稅(181億)、個人所得稅(139億)、消費稅(128億),三者總計448億,佔財政收入42.4%,政府不妨參考。
2022年新加坡預算支出1087億新幣,財政赤字30億,主要支出用於衛生部(192億)、國防部(163億)、教育部(136億),合計支出491億,佔總支出45%。新加坡年度預算主要支出在於衛生、國防、教育3部。我們撇開國防部不談,大馬今年的主要財政支出也是教育部的526億令吉及衛生部324億令吉,但教育部的行政人事開銷佔90.5%;衛生部行政人事開銷則佔86.4%。試想,錢都拿去發薪水了,如何提升教育水平?如何改善衛生品質?
今天,新加坡公務員約6.5萬人,服務594萬人,平均每1人服務91.4人。大馬呢?170萬公務員服務3270萬人,平均1人服務19.3人。我們的國家財政總有一天會被不斷膨脹的公務體系拖垮的,所以我們需要一個長期的“公務員瘦身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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