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行】淡小食堂洗碗工 / 涓涓（文德甲）

阿吉在印度小學當洗碗工。行動管制令告一段落後，學校開放堂食，阿吉中學同學的父親拉祖是淡米爾小學食堂業者，邀請失業5個月的阿吉幫助欠缺人手的他。覺得在印度小學工作挺新鮮的阿吉，抱著一腔幹勁上工了。

擁有豐富洗碗經驗的阿吉原以為洗碗碟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誰知首日上班就吃驚得下巴快掉到地上。該校學生共八百餘人，超過半數申請教育部免費食物計劃。文德甲市區除該間淡小外，另有一間地處園丘的微型淡小，學生將近200，大多申請免費食物。他們在學堂的伙食皆由拉祖和食堂夥計一手包辦，食物盛在可重複使用彩色塑料盒裡。阿吉的任務就是把那六百多個堆積如山的食物盒還有其它的鍋碗瓢盆杯叉匙洗乾淨。

食堂還有兩名工作了一年多的印裔女員工普芭與娃莉。她倆的任務包括清理食堂桌椅和地板、隨時待命製作熱騰騰的印度煎餅、打包食物、下課時站在櫃檯替老闆娘瞻前顧後。忙完手頭上的活兒，她倆會助阿吉一塊兒清洗食物盒，否則那六百多個如山食物盒足以把阿吉累翻。

替未來主人翁服務

印度美食也是吸引老饕阿吉到淡小打工的主因。但是食堂販售的食物跟阿吉想的有些出入，沒有各式用香料烹調的印度佳餚，只有最基本的木豆醬（kacang dhall）、咖哩、印度煎餅（roti canai）、米餅（Thosai）、白米糕（idly）以及炒麵炒飯椰漿飯馬來糕點而已。

經過一段時間觀察，阿吉察覺印度小學生似乎沒怎麼喜歡吃米飯，好幾次食盒裡的炒飯和椰漿飯都剩特別多，阿吉將之倒入垃圾桶，娃莉連呼可惜，感慨現在的孩子家裡“太有錢”，才會挑食。她把剩食倒入紙袋，打包帶去給貧窮人。

該淡小巫裔師生不超過10人，華人只有阿吉一個，他是少數中的少數。儘管小朋友已經連續幾個星期在食堂看到他，有的小孩還是會像看到什麼稀奇事物般瞪著大眼睛對他指手畫腳吱吱喳喳，雖然沒聽懂他們用淡米爾語講什麼，但也知道他們對這麼一個膚色別於他們的大叔滿是好奇。

長時間站立洗碗難免腰痠腿痛，工作辛苦得想過要辭職，可是小朋友們偶爾的道謝和打招呼卻又成為他堅持下去的動力。能夠替國家未來主人翁洗淨餐具也是服務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