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起炼奶,3位一起南下都门的团队伙伴,在途中一间住家式的咖啡店用早餐时打开话匣子。
家乡玻璃市的廷治说起小时候喜欢炼奶搽面包洒“美禄”粉,绝配好吃。我笑说他童年生活过得还不错,还有“美禄”伴炼奶擦面包,不像我家生活,只把炼奶当牛油或花生酱,而且还得在面包上擦得薄薄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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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听人说,现在的幼童越来越聪明,有专家说是营养均衡的奶粉帮助婴儿大脑发达的关系。小时候,因为家境清寒,没机会喝到比炼奶价钱来得昂贵的奶粉,家中8个兄弟姐妹,都是喝炼奶冲泡的奶水长大。
长大后,怀念的不单是炼奶味道和临上小学一年级前还要用奶瓶汲吸牛奶才能入睡的日子,更是怀念喝完及清洗过后的炼奶罐所创作出来的玩意。
几年前,槟城某咖啡店业主发挥复古风,模仿五六十年代古早生活,把清洗过的炼奶罐再循环装饮料外卖给顾客外带,瞬间在网络上爆红,也引起议论。最终在卫生部官员告诫可能为顾客带来风险后,停止使用。
回想小时候,母亲把炼奶的空罐逐个清洗后保留下来,每到农历七月中元节,左邻右舍的长辈多会向母亲索取一两个炼奶罐,圈上红纸、填满泥沙当香炉插香燃烛祭拜“好兄弟”用。
风筝季节,青少年满是期盼高空上的风筝进行竞技,互相割线比拼,才有机会夺取断线的风筝,占为己有。
敢在上空向其他风筝挑衅,一般都是筝线上经过“加工”处理的风筝。一个炼奶罐,装上牛皮胶及长灯管打成的玻璃粉末,在慢火上烧煮至沸腾后投进筝线,经过风干,玻璃粉筝线即可随时上阵杀敌。

炼奶罐电话“煲电话粥”
旧年代的甘榜线缆短缺,也因为月费关系,极少住家安装电话,父亲与街市杂货店老板熟络,每当亲友任何急事,会拨打杂货店电话由老板转告,要不就预先通知日期及时间,父亲依时到杂货店等候对方来电通话。
家里没安装电话,并不影响小孩,因为只要一条长线,两个炼奶罐,就能在孩子世界摇身变成拨打“短途电话”的传声筒。
一条长线,系在中间打洞的两个炼奶罐,拉开距离,一人把炼奶罐的空口处靠近嘴巴说话,一人则贴近耳朵听,炼奶罐电话就在声波震动的原理下,让孩子一来一往享受大人“煲电话粥”的乐趣。
刚过的中秋节前夕,一班孩子在住家外围提着多种灯笼“游街”,不少兔子、龙、鱼、鸟兽各式各样的传统纸灯笼,以及小叮当、恐龙等造型的现代化胶皮灯笼当中,一盏炼奶罐灯笼,特别耀眼。
童年的甘榜,孩子都期待中秋节到来。大人也乐意发挥创意,用锤子铁钉在炼奶罐身,打造出由多个大小洞孔组成太阳、花朵、星星等不同花纹图案的炼奶罐灯笼。
在夜晚,炼奶罐灯笼里头的烛光,透过洞孔照射在地面或墙壁,随着风吹而摇晃的烛光,投射出若隐若现及多种不同花式的光影,特别吸引众人目光,散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
随时被丢弃的炼奶罐,可以在创意下发挥百变精彩的一面,生命无价的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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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永远的乔治市土地公”陈耀威先生约两年前病逝后,文化界再失去一位资深工作者——郑锦华先生。大二那年,配合文学双周的活动,学长姐诚邀郑先生还有其传统游戏推广团队前来参展,因此有机会与郑先生简单交流一番。
不过,对于郑先生的了解,更多时候是通过《快乐星期天》内的“昔约今城”。通过这些文章,不但可以进一步了解民俗文化,还可以对老槟城、老福建有更深一层的了解。对于一位90后槟城福建人而言,这些文字内容尝试勾勒起我想像老槟城的点点滴滴。就像〈来一杯㗝呸乌厚厚〉一文中,便出现许多老牌咖啡店的名称,在老咖啡店可以看到的熟悉场景。如今,乔治市里咖啡馆、文青商店林立,虽说为这座城市注入新活力,但老咖啡店就像非物质文化,会在刹那间不经意地消失,而文字提前为它们保留一些记忆。
又或是像〈烧心香过新年〉时,提到槟城老辈人的特有习俗,到7间或是9间庙宇拜神祈福,这也是家父年轻时会做的事情。原以为只是家里的一些习俗,从没想过竟也出现在先生的文字内,真感叹自己还是对家乡认知不足。还有〈你用哪些水果拜拜〉的“招、来、甘、吉、好”的吉祥寓意,这也是童年时期隔壁家的咖啡店老板娘告诉我们的。当时的不以为意,原来也是槟城的民风习俗。若是祭拜仪式逐渐从简,这些文化习俗是否就此悄悄消失?
生日会吃的“富贵面”
〈流传在生活的生日面〉则让我们知道槟城美食列表中的独有身影。尤其是大学时期到其他城市念书后,能吃到生日面对我而言就像是拥抱童年的回忆。黄面、染成红色的鸡蛋丝、三层肉丝、小虾几只、香菜、高汤,还有生日面的灵魂——峇拉煎参巴,把参巴和高汤搅合,简直是不可替代的美食。
而生日面的脉络,则可追溯到传统峇峇娘惹家庭里生日时会吃的面,间接反映出槟城的多元历史。不知为何,生日面除了被称为“生日面”,还被称作“淋面”还有“富贵面”。而如今回到熟悉的槟城,要吃到好吃的生日面,似乎比寻找好吃的炒粿条还难……记忆中总会回到小时候夜晚时分在佛学院对面的草场,和家人吃着“富贵面”的场景。就在车辆川流不息的街边吃着“富贵面”,煞是有趣!
处在新科技的年代,一些日常习俗似乎显得微不足道。所幸,这些文字、还有郑先生一直以来的笔耕,为我们留下老槟城的回忆,成了槟城独有的历史记忆——谢谢郑锦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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