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戰爭、去殖民化及正常的雙邊和多邊外交關係的世界地緣政治面貌的變化,我們現在是一個主權國家,甚至能夠與過去壓迫或反對我們的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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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馬來亞聯邦國家元首陛下的逝世深感悲痛,並向你表示誠摯的悼念。作為森美蘭州統治者和國家元首,他一直負責任地履行職責併為國家服務。”
1960年4月1日,我的曾祖父駕崩後,已故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給首任元首後端姑古夏(Tunku Kurshiah)的慰問信是這樣開頭的。在她統治的餘下時間裡,森美蘭州又有了3位統治者——現任最高統治者在阿伯里斯特維斯大學與新國王查爾斯三世同校——及我國第15任國家元首。
在社交媒體上,這些君主過去進行國事訪問的照片被張貼出來,大馬人向這位在英國憲政體系中體現出責任和服務的女王致敬,她代表著一個與我們有著譭譽參半的歷史的國家。
眾多大馬人在譴責中提到了那段歷史(在最近一部關於馬來人自由戰士的電影中經常提及)。顯然,相比起個人素質,他們把伊麗莎白女王看作是她曾經領導的帝國的代表,即使她本人對帝國的暴行沒有責任。事實上,英國人的罪行,以及更普遍的西方國家的罪行,似乎在我們的國內話語中佔據了重要的位置。
雖然有些人在Instagram上以明顯不近人情的語氣反對“the Queen is dead: God Save the King!”(女王駕崩:天佑國王!)這句話,且無視這句話已經使用了700多年,以確保王權永續,一位評論員看到我的悼詞後感到很難過,因為他的祖先在南寧戰爭中與英國人作戰。諷刺的是,我上載的主要照片顯示在1998年共和聯邦運動會期間,皇家馬來軍團為伊麗莎白展示儀仗隊表演,而陪伴在側的是森美蘭州統治者端姑查化。
然而,當我發佈我在2017年日本皇太子——現在的天皇——來訪時與他見面的消息時,沒有人表示抗議,儘管以他祖父之名的帝國以暴行和毀滅性的方式入侵馬來亞(而今年是“向東學習政策”的40週年)。
沒有人抗議我和印尼前總統蘇西洛坐在一起,他出席了上個月在國民大學(UKM)舉辦的第五屆端姑慕克力茲校長講座,儘管該國在反對馬來西亞成立的權利的時候,他還是印尼軍隊的一名現役軍人!(幸好在他的精彩講座後,唯一“落敗”是他的排球隊)。
事實上,在馬印對抗期間,一名為大馬方作戰的廓爾喀人蘭巴哈杜爾林布(Rambahadur Limbu)被授予維多利亞十字勳章(及馬來西亞英勇獎章),他最近因向伊麗莎白致哀而受到關注,但在我們現在的土地上首次授予維多利亞十字勳章是在1875年,當時錢納上尉在芙蓉斷崖嶺戰爭期間攻佔了一座寨子,與嚴端安達領導的部隊作戰。
我也為我的祖先感到驕傲,他是最後一位親自帶兵打仗的馬來統治者。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他的鬥爭精神。如果不是廓爾喀援軍及時趕到,他差點就贏了。
但在那場衝突之後的一代,他的兒子端姑莫哈末與其他統治者一起,在地緣政治的現實中為子民服務。由此,皇家馬來軍團與馬來學院——後來的軍事和教育機構的原型——誕生了。另一代人見證了我們政府憲政制度的演變——就森美蘭州而言,傳統民主的習俗制度(adat system)與西敏寺的民選代表制度並存——並最終實現了獨立。
隨著戰爭、去殖民化及正常的雙邊和多邊外交關係的世界地緣政治面貌的變化,我們現在是一個主權國家,甚至能夠與過去壓迫或反對我們的人合作。沒有人強迫我們留在共和聯邦,或五國聯防協議,或每年向英國大學輸送1萬5000名學生,或被英超聯賽迷住。但我們選擇了這樣做,儘管,也因為我們有著這種歷史。
伊麗莎白二世的去世可能會讓我們探討這一矛盾,但這並不是違反外交禮儀的理由,在西敏寺教堂舉行的國葬就有許多穆斯林國家元首出席,包括我國國家元首。
我們可以被禁止使用“Rest in Peace”(安息主懷)——但類似“天佑國王”的句子,如“Berkatlah Yang di-Pertuan Besar”(天佑最高統治者),或“Tuhan kurniakan: Raja kita selamat bertakhta”(天佑吾王,萬壽無疆)——肯定也是祈願。只要王室維護憲法和保護人民,所有信仰的公民都能長長久久地高唱這些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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