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希盟的不足,很多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如果是換了其他陣營,也會面對同樣的侷限。
大選即將來臨,社媒依舊瀰漫著一股“選誰都一樣”的氛圍,其中一個原因是對希盟22個月執政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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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對希盟灰心的網民常常提出的一個最主要論點是,不想再受騙。這個受騙是指希盟當年在大選時的承諾無法實現,比如沒法做到承認統考、廢除以種族和宗教為導向的政策、恢復地方政府選舉等等。改革力道受制於馬哈迪,加上巫統在外煽動馬來人情緒,處處是絆腳石,不少政策常常U轉。逐漸落空的期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支持者對希盟累積了負面感觀,導致對政局出現了悲觀情緒。
“選誰都一樣”的氛圍是不健康的。而且這種對整個政壇的氣餒,甚至絕望的心理,有點像小孩子要糖果,得不到後就發脾氣,是一種長不大的孩子心理。
雖然馬來西亞不是民主政體的典範,過去的經驗顯示選民的投票結果,成功維持了多年的和平穩定。放眼看看其他東南亞國家的民主經歷,今時今日依然在強人長久執政、軍人奪權、單一政黨以及家族統治的循環中。尤其是軍人政權下,他們的未來,比我們還要悲觀。
因此,我覺得,就是因為過去遺留下來的本錢,我們才有“選誰都一樣”的奢侈。不過,揮霍得來不易的民主,是一件墮落的行為。我想提出一些看法,為何希盟值得原諒。
首先,希盟的組成是時勢造的英雄,倉促的結果自然不理想。當年國家面對盜賊統治、國際聲譽極度敗壞,希盟是在換政府求變渴望下短時間內造就的聯盟。在本來沒有十足準備好執政的心態下,他們所提出來的競選宣言和改革議程,也是屬於討好各方的民粹承諾。對於實際的政策落實,還是有一段很大的距離。於是,在忽然間成功執政後,從內閣的組成,到一些政策的提出和最後的U轉,紛亂不斷,無法百分百滿足一度相信他們的支持者。
要理解希盟的困境,也需要放在更長遠的國家政治歷史現實。回看希盟的不足,很多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如果是換了其他陣營,也會面對同樣由政經結構、各個族群宗教文化取向、以及社會中的權益和利益分配矛盾的侷限。國陣支持者批評行動黨執政後無法承認統考,是否忘了執政61年的自己也無法辦到。所以當對換了位置,雙方的支持者同時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因為那是歷史的延續,不是要改就能改的。
從近期前首相納吉入獄,夫人也定罪的發展,閃現局部失敗的希盟也帶來了改變。這個改變的意義具有長遠的價值。儘管希盟執政22個月倒臺,但換得前首相入獄,是大馬民主的一樁大事。今後,所有的政治盜賊,要拿取贓款時都得左顧右盼,不然就落得像前首相的下場,在監牢渡餘生。
原諒希盟,是為了留下一個選擇。希盟還可以是你我的一顆棋子。要如何善用它,是我們成年人成熟的取捨。別像小孩一般,得不到糖果,就又哭又鬧。得不到糖果,就要靠自己努力獲取得到糖果的本錢。
在法庭排著隊的巫統領袖,不會一一罪成。改革還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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