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Thousand Years of Longing》確像導演多年的渴望。90年代初讀故事就想改編,這份歷經時代汰洗的成績單,非常George Miller,非常難以定義,一如他的作品類型──可以是系列瘋狂創想的硬核動作片導演,偶爾涉入人文探討,還拍了好幾部可愛好萊塢動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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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難以定義,依然能按圖索驥找到George Miller的喜好脈絡:絢爛形式,奇思創想,以及,略顯空泛的辯證。改編自A.S. Byatt的短篇《夜鶯眼中的惡靈》的《Three Thousand Years of Longing》,既純情又老靈魂,外殼華麗斑斕,但在大命題的辯證上卻蒼白無魂;也還有幾分詭妙,像是(偽)哲學版的神燈故事、《一千零一夜》或《十日譚》;對照時代,卻又恍如新聞版面上愛情包裹詐騙。
漫漫三千年歲月長河中,精靈等待尋獲他的主人,幫對方完成3個願望。而當單身的敘事學家偶然將封印打開,釋放了這個壯碩腿毛如拖把的精靈,卻無意許願。面對無慾無求、且不信願望無償的知識分子,精靈以自身在時光浮流中,和人類交手、遊移於愛慾中的故事,說服眼前這個思路清澈的孤獨學者。
這本是複雜且蒼涼的辯證,愛慾罪罰,精靈也困囿在人間的得失中,愛而不得。電影前半部的幾則奇幻寓言,浮華璀璨、哀惋靈動(雖然電檢局下手有點狠),但當Alithea像是重拾那些歷史光影中的女性群像(流金閃耀的女王、為愛捨身的痴情女子、為傳統社會所困的才女),企圖彌補縫合故事的遺憾,還給精靈一點救贖,電影忽爾變得簡單而俗套。這是電影想說的嗎?學識無用,孤獨唯一的救贖,依然是愛,且還是壯碩猛男的愛(或慾望)?導演鋪陳叨叨絮絮的辯證,瞬間變得冗長的文藝腔。如此扼要的結論,或許跟帥哥美女的奇幻穿越偶像劇,其實也相去不遠。
孤獨與愛慾是個複雜的古老命題,處理不好或即是俗爛題材,George Miller未能企及深淵,電影像是華麗的故事嘉年華或中年童話,導演讓一身燦爛如夕陽紅的老少女,徒有空靈外殼,無人(包括導演)看見她的靈魂,也無人知曉她何以天生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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