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後,到舅舅的板廠當樹桐碼頭書記。樹桐碼頭是供羅裡卸下樹桐以及電鋸手鋸斷樹桐的地方。
重型鉗車將卸下的圓桐整齊排放在地面,書記領著司機提交的運送單小心翼翼地核對每根木桐;書記要用卷皮帶測量長度,然後再量圓桐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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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全馬只有柔佛在用量“桐中”的方法計算噸重。“桐中”指的是整根木的中間部位,用卷皮帶繞一圈得出的長度除以4,就得到桐中的數字,又或者是皮帶的4吋化為桐吋是1吋。
一直到90年代,柔佛的樹桐商才改隨其他州屬的計算法,一律以量“桐尾”取代。
量“桐尾”指的是量“樹尖”,而非根部,方便的是可以直接用前方有鉤的量尺去量。
樹桐以吋分級,也分出不同的價格。
考驗數學功力
一般是9吋以下為一級,10到12吋、13到15、17到19和20吋以上。每一級,每一噸價格相差可以是30到50令吉;很多樹桐商與板廠老闆的爭執就是因小小的1吋而起,但背後真正的原因,是價格差別太大的關係。
早期的樹桐必須每根都釘上鐵牌,鐵牌須註明繳稅單(cukai)編號和月份,以及當月第幾木的號碼。後期森林局官員允許以大水筆寫在防水卡片上,代替尖利割手的鐵牌子。
碼頭書記需要頭頂大太陽工作,要有好的眼力和記憶,必須能從樹皮、顏色和紋路特徵辯認各類木材。
樹桐重量是50個立方呎為1噸,相等7200立方吋。因此12吋的桐中配上36呎長,計算公式是12乘12乘36除以7200,就得紙上噸數。
說紙上噸,未必是真實的秤重噸數,特別是硬木類,其真實可以超過兩倍,甚至更多。
碼頭書記也需根據訂單長度切割樹桐,本地是以呎為單位,泰國訂單卻要求公尺為標準,因此這就考驗了書記的數學功力,儘量在減少損失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用蠟筆畫下每個記號,用蠟筆是因為不必擔心下雨時被雨水沖走記號。
用滿長的時間掌握碼頭工作後,我趁空閒時常去鋸板間偷師,學習如何將圓桐鋸成板塊。下次再嘗試書寫成文與讀者朋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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