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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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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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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19pm 30/09/2022

融和兴儒乐社

陈鹏举

融和兴儒乐社

陈鹏举

永远激扬的歌乐生命——儒乐团老爸陈鹏举

图、文◆小曼(巴西古当)

  尽管于高龄82岁时因右腿血管堵塞未及时就医而截肢,4年来屈就于轮椅的他还是与“”老中青三代的社员在国内“东奔西跑”,参与潮剧与潮州大锣鼓的推广与交流展演,大有“Old soldiers never die”的马背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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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真巧,西马半岛,一南一北,各有一班围绕着家族核心的潮剧团守护着潮戏文化。北方是槟城的金玉楼春铁枝木偶潮剧团;南马就是85岁的带着老中青三代社员,包括女儿及外孙们鼓乐不辍的“融和兴儒乐社”。个子高大,年轻时曾入伍后备军服务、军阶达上校的陈鹏举如今满头冬雪,儒乐社里年少的社员也亲昵地唤他“公公”。

相识逾二十年,我最近很高兴能以潮语和这位多年来被我称为“儒乐团老爸”的陈鹏举在台上交流对谈,回顾他一生念兹在兹的潮州歌乐文化。

几十年来,他一贯所为就是儒乐社的管家保姆,打点杂务之余也拉胡陪练。夜里,采排结束,他将团员一一载送回家,一辆车塞9个人,最后回抵家门,往往已是凌晨两三点。

他对剧团的用心眷顾,让我联想起二个人物。一是创立麻坡关圣宫龙狮团并将其带上世界高桩狮王巅峰的陈忠兴团长;另一位,就是已过世十四载的歌乐教父陈徽崇,他们,都是视“子弟兵”如家人的“老爸”。

当年担任柔佛颍川陈氏公会总务的陈鹏举,若只将他创立的儒乐团当成“会馆活动单位”,就不会长年如此不知劳累地重复如歌的“星夜行程”。

从小在峇株巴辖随母亲穿梭“戏棚脚”的鹏举,童年是浸润在潮州戏曲和潮州大锣鼓色彩斑斓的流光溢彩。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是新马方言戏曲的兴旺期,潮州戏班不管是“老赛桃”丶“新荣华”还是“织云”,都人强马壮,角儿不乏美女俊男风华绝代。那年代,潮戏所到乡镇,就是群情骚动。

鹏举从弦丝乐入手,60年代在新山直律街颍川公会的老会所与同好拉胡唱曲,潮音的瘾愈拉愈重,终于成为生命中最高光的轮廓。

20年前(2002),柔佛潮州八邑会馆在会长李树藩领导的改革下,达成共识,决定将柔佛古庙主神元天上帝的神诞庆典改造成《三月初三锣鼓响》潮州乡音民俗庙会,连传统上与戏班绑定的“酬神戏”也改由颍川儒乐团负责演出。“做戏给老爷看”对刚成立4年的儒乐团是项极大的挑战,但陈氏公会时任会长陈联顺也认同此项创举。

儒乐团便硬着头皮上阵!
那几年,儒乐团在颍川公会位于彩虹花园新会所“挑灯排戏”的过程,是民间潮戏团最美的一道风景。

那里有从广东潮剧院远道礼聘而来的导演,也有功力深厚的中国司鼓师傅,新山擅于文畔弦丝或哨呐伴奏的,也是素享“秀才”美誉的周锐鸿先生。临近演期,还有北马和新加坡过来助阵的文武畔乐师。

看排戏上了瘾
儒乐团男女演员也不遑多让,有还在宽中念书连潮语唱词都以罗马拼音标注满谱的俏丽女生;也有穿着校服来到会馆才换上戏服的同窗新手,老生演员更有担纲宽中管弦乐团指挥的音乐老师陈宏光等。当然,少不了迄今还坚持在不同儒乐团里的那一大票很“专业”的业余戏骨。

因负责协凋《三月初三锣鼓响》节目,我常游走于新山几个伙伴潮团,如去镇安古庙看看新加坡“大肥荣”气盖山河的潮州大锣鼓,也登楼彩虹会所,探看鹏举的潮戏大家庭。

渐渐,看排戏上了瘾,三两年内,一出出全连的潮戏我都“陪练”到底,看文武乐师将演员围成了一台戏,鼓点急缓疏密有致,扬琴椰胡潮韵起伏,好看,又好听。

后来,长堤两岸有几位文武畔乐师经已谢幕人生,颍川儒乐团也迁归公会总社,彩虹花园的夜戏,便成了我回忆中绝响的“《韩熙载夜宴图》”。

把最美的儒乐团时光比喻为五代的“夜宴图”,还绝少不了那位与唱戏无关,但少了他又“唱”不成戏的人物,那就是华友潮州菜馆的老板大厨阿财。每晚9时后,他都会从菜馆煮了两大锅潮味香糜,重累累提上楼来。旋即,满堂粥香,热腾腾地就提振了下半场的精气神。

那些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戏沙”兼食客。唯一没参与的,是鹏举的午夜载送工程。

时隔多年呀!我是多么高兴能在中秋的这个潮乐晚会上,陪陈鹏举聊他的儒乐生涯,陪他回顾永远激扬的歌乐生命。

锣鼓潮声澎湃中,我心中暗喝一声:“陈鹏举少校,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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