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在觀看,亦在觀看文學
第16屆花蹤文藝營.觀看的方式
ADVERTISEMENT
日期:2022年9月17日(星期六)
時間:10AM至5.30PM
地點:八打靈再也表演藝術中心(PJPAC)
因大疫延誤了一年的花季,終於如期與大家碰面。有別於往屆只讓國內外作家輪番上陣談文論藝的方式,今年的花蹤文藝營以“觀看的方式”為主題,邀請了數個藝術領域的代表人物參與,希望能借助他們的專業經驗與美學品味,帶領大家將目光投放到更寬廣的藝術海洋,進而看見和而不同的互補,看見你中有我的意義。
這,就是我們念茲在茲的,文學在觀看的方式,也是觀看文學的方式。
【文學時刻:眼睛看不見的東西】
“當我們看到一首詩,會強烈感覺到背後有一個深遠的空間,而那不是詩歌每一粒字都會說出來的,但它會提示你那個空間的存在。”——詩人曹疏影
第16屆花蹤文藝營壓軸環節【文學時刻:眼睛看不見的東西】,由本屆花蹤文學獎決審評委曹疏影、廖偉棠和林文義擔任主講人,謝裕民擔任主持人。其中,主講“詩”的曹疏影直言,“看不見的東西”和她一直以來的想法非常契合,二十多年來她還在不停地找藏在詩背後的東西。
報道:本刊 白慧琪
攝影:本報 黃冰冰
曹疏影分享,小嬰兒常常望向某個方向突然笑或哭,好像看到大人沒有看到的東西,例如她的小孩第一次進到廚房就非常興奮。“你怎樣把眼前的事物去看到你看不到、但孩子可能看到的?”她認為,眼睛看不到也不是很重要,問題是心可不可以看到?
曹疏影認為寫詩最重要的是去發明。“這個世界已經有各種文本和文學創作,每個人的閱讀都是有限的,但是我依然能夠在我的生活中每個時刻感受到,我的感覺狀態、思考的東西好像是沒被寫過的。”這種狀態開始讓她困惑,後來又讓她特別著迷。“嘗試去把裡面的東西表達出來的時候,我其實就是在發明這種文字本身。”
再談寫作過程,曹疏影認為每個人也有願意和不願意看見的東西,比如說自己的缺點,或不肯定會否被別人接受的地方。例如,她怕光、怕突如其來的聲音,因為近視看不清楚等。她也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和某些本能恐懼有關,但後來都被她當成進入寫作的入口。
重新發明看的方式
主講“小說”的廖偉棠則說:“眼睛看得見或看不見不是那麼重要,關鍵是我們看的方法,我們怎樣去刷新對看見與看不見的定義。”他指出,在現代文學,尤其是實驗小說裡,秩序是完全被打亂的,我們不必糾結看見與否,而要重新發明看的方式。
傳統文學執著去反映、重組我們看到的東西;主觀性強的文學,作者希望引導讀者去看故事背後隱含的東西。而現代小說非常自由,每個人都可以定義可能性,一個事件在小說裡面可以有很多變化。
“因為事件有很多空隙,恰恰是因為那些不存在、看不到的東西,就是我們寫小說的人可以大顯身手的地方。”大展拳腳當然是為了重構對世界的認識,並且交給讀者也去重構。廖偉棠說,這也是為何那麼多現代小說有開放式結局,因為方便讀者接來這篇小說後,去寫屬於他們自己的小說。
廖偉棠舉例,《羅生門》對同一個事情有不同敘述方式,看你怎麼選擇?“中國套盒”式寫作的故事一重套一重,去到最裡面突然又可以回到任何一重,令世界更多元化。現在常用的“架空歷史”來創造“平行世界”,我們就能想像人類的選擇之中有什麼事會改變,什麼是不變?
他在問答環節時進一步解釋,平行世界也不是隨便創造。“當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時,人性才會暴發。”他說,平行世界比現實世界更能拷問靈魂,那不只是對小說的貢獻,也是讓人類思考自己的道德和倫理選擇。
“散文”主講者林文義說,若只要看一本書又有詩、散文和小說,那就看馬奎斯的《百年孤寂》。他說,小說是虛構的,詩可隱藏也可曝露,但散文不行。他鼓勵在座年輕寫作者,散文就像寫日記,我手寫我心。
先感動自己,再感動別人
會上一名觀眾提問,寫得太容易會被說不夠深刻,寫得太難又被說看不懂,該怎麼拿捏?曹疏影回應,寫詩時她從不考慮讀者,能不能讀懂不是她要去想的問題,她關注的是能不能把想要寫的東西寫出來。但當她站在編輯角色時,就得考慮不同地域的讀者,兩種工作截然不同。
廖偉棠則提醒,寫作者的第一個讀者其實就是自己。寫詩其實和做夢很像,在夢裡一個人是自己的編劇、導演、觀眾,最後變成影評人。“你一個人已經擔當那麼多角色,就沒有功夫去理別人怎樣。”但那不表示驕傲自滿,寫作者該反思有沒有留一條橋、一扇窗,那讀者是不是有責任去發現?反之,如果留了線索但讀者沒有發現就是他們懶惰了。
“念出來,一定要誠實,只要誠實寫就對了。”林文義簡短回應。謝裕民也補充,關鍵是先感動自己,再感動別人。
延伸閱讀:
觀看的方式02:電影時刻
觀看的方式03:攝影時刻
觀看的方式04:藝術時刻
觀看的方式05:音樂時刻
相關稿件: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