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時刻:觀看的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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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鬥達開宗明義:他將把這次講演的藝術範圍限定在一個不那麼嚴謹、不過於學術規範的標準裡,來和大家觀看西方藝術的繪畫。
報道:本刊 李依芳
攝影:本報 陳啟基
主講人許鬥達一開始就先分享1940年在法國洞穴裡發現的史前壁畫。那是當時的人沒受過知識和文化的薰陶或汙染,直接從自己所見、非常純粹地記錄下來的圖像。可是這些史前壁畫很快便消失了,有些專家認為,那是文字出現的緣故。
許鬥達從這一點發現,繪畫已輕開始調整或轉換了表達的模式。他給大家提了兩個藝術史中,觀看轉換問題的線索。
首先,是文化傳承裡“生命之樹”的概念。聖經〈創世紀〉記載,生命之樹原立於伊甸園中央,許鬥達在會上分享的多張繪畫作品,古代建築雕塑就以生命之樹為中心、左右兩邊繪有動物的結構造型為例。隨著時間推移,圖像的結構沒有變化,但中心及兩邊的物種卻一再改變——中心位置從樹、柱子、英雄、秩序守護者的一再改變,都是圖像概念的轉化。再往下發展,13世紀的一幅畫作裡耶穌基督被掛在十字架上受難,我們已能看到畫像中人物的神情,那神情表達了他們的傷心和難過。
他強調,觀看這些圖像的轉變,便可發現背後有象徵性的語言不斷流傳下來。“視覺概念的轉型和它們的變體,一直在豐富整個西洋視覺文化和西洋美術史,也在豐富西方人的視覺文化。”
他補充,同時期的繪畫還多了一種形式風格——以敘述為主,通過畫作里人物生動的表情去敘述。一般上,新的風格出現時,就會把舊風格淘汰。但是,在信仰裡,人們依然偏向讓地位最重要者落在中心位置,也就是今天人們常說的“C位”。站在這個位置的人總是最受重視、地位最高,因為這是由神聖、信仰、經濟、政治的觀看經驗傳承文化裡延續下來的。
觀看形式除了會轉化,也會有所延續。他以一個公元前515至510年完成的希臘陶瓶舉例。陶瓶上畫了一個當時社會地位較高的高級妓女躺著舉杯的形象,這樣的形象後來成了希臘巴特農神殿上酒神的雕塑姿勢,再發展及延續到羅馬河神也出現同樣躺臥與伸手的姿勢。到了16世紀,這個姿勢轉向了不同的媒介,拉斐爾版畫《帕里斯王子的審判》裡的河神就以這個姿勢出現。印象派畫家馬奈《草地上的午餐》畫裡裸女旁的男士,也出現了從河神繼承過來的姿勢。
這樣的視覺形象在藝術史裡延續不斷,也因為這樣的啟發,大家發現不只是文學,視覺也有了思考的可能。“觀看”有了不同角度的思考,繪畫便不再是盲目的複製現實,而是尋求各種系統的平衡。
觀看的實踐不會因時間而停滯不前
眼睛在數千年來可能沒有再進化,可是觀看的實踐,可以經由知識、經由我們的概念而有不同的演變和探索。觀看的實踐沒有停止,它同時還融合了不同的思考、學科延伸不同的變化。觀看,因為不同的實踐要求、不同的文化背景,其實會有不同的答案。
在視覺文化的時代,當代文學觀看的到底是什麼?他在總結時提出,“文學應該如何找回視覺?小說應該如何從文字裡建構圖像?文學該如何找回自己嗅覺、聽覺,甚至觸覺的感動?文學在視覺文化的時代裡,如何找回生命,找回文學獨特的定位,我想開放請大家反思。”
講座回應人、大馬華人博物館執行主任林家豪,在看了許鬥達展示的這一系列畫展之後,認為它們都有一種“可視化”的呈現。
“如何觀看文字、文學或是一件藝術品,後天的影響其實很大。從我們自小接受教育開始,包括整個社會、家庭所帶給你的教育,會註定或造就你未來觀看事物的方向;包括藝術、文學,方向都大不相同。”
他指出,許鬥達提出的觀看的實踐過程,是不停轉化的,但是從古至今在可視化的情況下,很多核心、關鍵的部分是沒有變過的。“在我們不停的學習過程中,知識一直被文化所汙染,使未來在觀看的過程內,隨文字的運用有所變化。我相信這也是許鬥達所要帶出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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