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 特地用那外形亮麗好看的法國鑄鐵琺琅鍋煮了清甜消暑的綠豆湯。晶瑩剔透的碩莪丸子和綠豆、香蘭葉悠遊在橘紅透亮的鍋子中,看了心情大好,自我陶醉一番。
偏偏大女兒不領情,先是敷衍老媽,說一會兒再喝,經不起我一催再催,到了晚上乾脆直說:其實我不想喝……看著那特意為她而留的一大碗綠豆湯,氣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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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其他小瓜算是捧場,尤其是小兒子,喝了一碗又一碗。
想起孩子們日常飲食中的樁樁件件,不免來氣:這個不吃蝦、魷魚、豬腳,那個不吃鴨肉牛肉,有的不吃茄子、芥菜、黃瓜、苦瓜、金瓜、木瓜……總讓我這個媽媽像傻瓜似的在廚房裡忙著變各種戲法,好讓每個人各得其所。只能怪這個30分老媽自作孽,沒能強勢地把他們餵養成好對付的雜食物種吧!
哎,格外懷念小時候媽媽常給我們準備的各類甜湯:綠豆湯、紅豆湯、摩摩喳喳(bubur chacha)……連在大熱天能喝上一杯杯清香的菊花茶、薏米水,也覺得是件極其幸福的事。
那時候,我們沒有被寵壞的,刁鑽的舌頭和味蕾。我們很好養。
那個年代,能吃上生日蛋糕、外國進口水果如葡萄蘋果枇杷梨子都是極奢侈之事。
難得上一回古晉,能在漢陽街的大家樂吃上一頓午餐,在電星大廈的舒戈邦快餐店吃上一個魚柳堡和沁涼的冰可樂,抑或在露天巴剎吃一碟魷魚蕹菜和溫熱的鮮豆奶,在肯雅蘭商場吃上一客冰淇淋,在青統大廈的香港面粥家吃一盤揚州炒飯或燒鴨面……都是會讓我們樂得飛上天的“人生大事”!
吃飯不知米貴
那個年代,西餐日本餐只是岑凱倫言情小說和影視劇中的食物名詞,與我們毫無關係。
孩子們的爸小時候家境更是窘迫。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家裡13口人每一餐吃的是鹹菜、白飯,配以一碗冬菜湯;下田幹活飢腸轆轆地回家,隨便抓把白糖配熱騰騰的白飯吃,也是香的!快熟面不能單吃,而是用來配飯吃的主菜……
而現在家裡的小孩,早餐吃白粥、肉粥,太頻密打包雲吞、辣沙、椰漿飯、哥羅面、印度拋餅、炒米粉、茄汁粿條……他們很快便膩煩,甚至有時還敢敢拋來一個厭棄的眼神,嘴角不屑地撇一撇,拂袖而去。寧可餓肚子也不吃,是一種沉默不語的宣戰。
夫君最近在餐桌上感觸良深,對我吐苦水:“她們呀,最近每次出門都點十多塊錢的珍珠奶茶,面不改色的。真是吃飯不知米貴。我呢,連一杯兩塊多的飲料都嫌貴,只敢喝無糖咖啡烏。”
只能說,時代不同了。我勸他看開點,要對自己好一點。而且,大人也大可不必對他們說:“你看我們以前如何如何……你們卻怎樣怎樣……”上一代人憶苦思甜的情懷總是讓他們無法理解,甚至厭惡反感。
當真不必。費勁。倒不如把這力氣省起來,化憤慨為食量,解決掉那些多餘的食物!
煮個綠豆湯就感觸多多,這是幹啥呢?興許是真的上了年紀,一樁小事也可讓人追懷如煙往事,延伸成人生感悟,在心裡頭百轉千回,唸叨一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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