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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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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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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27/10/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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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左側鏡與彩虹/陳靖雯(北海)

作者:陈靖雯(北海)

剛拿到駕照的前3個月,媽媽對我的駕駛技術感到格外不安。作為家中老么,全家上下都只讓我在離家不遠處駕車。因為不太會認路,所以我也不會主動去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某天,我見到只比我大一歲的朋友早已經能駕車自由地穿梭在各個道路,習慣長途跋涉的模樣而感到強烈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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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毅然決定自己跟著地圖,嘗試駕車到離家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去。

“別人工作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賺錢,而你是為了逼自己駕遠一點。”姐姐蹙眉看著工作訊息,“除去車油費和過路費,最後掙的錢也不多啊!”

我訕訕一笑,“也就做一天的臨時工,沒事的。”

去到工作地點大概有半個小時,4點才開始的工作,我大概2點50分便出發了。一路上,我有些緊張地看著地圖,謹慎地觀察四周的路況。在電話顯示路程只剩下20分鐘的時候,我卻遇到了一個難題,電話顯示兩條十分相近,幾乎重疊在一起的路線就在我的眼前。

車水馬龍的情況讓我無暇仔細研究,便選擇先跟著前面的車輛前進。命運之神沒有眷顧我,我上了,需要駕近乎7分鐘的直路才能掉頭。

當作經驗就好了

果不其然,導航上的時間更改至31分鐘。那時我才發現車油已經見底,心裡不免驚慌,在陌生的路上我只能先暫時更改路線去最近的加油站。

媽媽此時用電話傳送了信息,只有短短的3個字:到了嗎?

中途包括加油的時間已經耗費近30分鐘,可是我離工作地點卻依舊還有30分鐘。塞車的路況讓我的心理狀態更是雪上加霜。

我誠實地告知她目前的狀況後,便繼續往工作地點出發。

當我駕駛靠近收費站的時候,便發現在靠左的路線排隊的交通工具都是羅裡。我連忙打信號要換到另一條道,結果我錯估的距離,“砰!”一聲,左側鏡撞到羅裡掉在馬路上。因為車輛繁多,我無法立刻停車,往前進的時候還能聽見輪胎碾過鏡子的聲音。

所幸羅裡沒有大礙,那時路上開始下起毛毛雨,車少了一面左側鏡讓我更緊張了幾分。一路上,我行駛緩慢,一直緊繃著神經。每次到了分岔口,需要轉左的時候,我只能時刻看望後鏡來觀察車況。

因此抵達工作地點的時候,我還是遲到了10分鐘。老闆沒有怪罪我,只是讓我趕緊準備。媽媽的信息再次發來,還是那3個字:到了嗎?

因為要立馬開始工作,我只能簡短回覆:到是到了,只是左側鏡沒了。

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回了一句:人沒事就好。

走錯了路,又破壞了車。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工作的現場主持人此時激動地說著開場白,說今天的活動剛開始便有一道很大的正在天上,一定是個吉兆。

我抬頭一看,那道彩虹就像再告訴我,倒黴也沒關係。這讓我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絲慰藉,這些只是小事,當作經驗就好了。

那天,碎裂的左側鏡上反射出彩虹的模樣,是我倒黴的一天偶然出現的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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