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倫 | 該為停止制裁找臺階下

如果我們把歐洲地圖攤開來就會發現在20世紀之前，歐洲的北約成員國多為主流強國，例如英國、德國、法國、意大利等，隨後就不斷往東擴張，可以說是不斷逼近俄羅斯邊境。這種做法是制約，也是一種挑釁。

無論何時，邊境安全永遠是國家的敏感問題，對大國來說就更是如此。只要是大國，它就會想要在自己外圍區域尋找”緩衝地帶“。當初，希特勒在歐洲的閃電戰連連報捷而觸動了英國的外交神經，結束了綏靖政策並積極備戰。當然，英國也是得益於其國土和歐洲大陸分離，所以比起許多歐洲國有更多喘息空間。

俄羅斯也有尋找自己專屬的“緩衝地帶” 的需求，所以會不斷騷擾許多從蘇聯解體後而獨立出來的鄰近小國，其中就包括烏克蘭。在俄羅斯眼裡，烏克蘭就是他的“家事”。我們可以非議俄羅斯這種做法就是霸道和不人道，但在國際秩序裡，哪個大國不是靠銀彈和軍事實力來維護自己的利益呢？

因此，歐洲是沒有對俄羅斯咄咄逼人的動機，不斷使北約東擴只是障眼法，希望藉此來維持雙方的微妙平衡關係。即使到今天，歐洲和俄羅斯都沒有理由互相掐脖子。無奈的是，局勢就偏往這方向發展了。

在戰火初期，西方各國對俄羅斯實行了經濟制裁，以為可以用這種兵不血刃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和父母對叛逆孩子實行經濟封鎖的思路如出一轍。但是，經濟制裁並不是一個好方法。

要了解經濟制裁是經濟大國或者經濟體才有本錢實施的懲罰方式，多為政治目的。雖然方式多元，但萬變不離其宗，就是要從讓被制裁國的家底快速耗盡，最後屈服於制裁方的政治目的。制裁手段來來去去無非就是凍結被制裁方的海外資產，實行貿易禁運，終止各種貨幣和金融服務往來。

然而，許多學者對經濟制裁的效果都有所保留，因為成功概率講究多個條件的配合。許多經濟制裁失敗案例就是被制裁方在面臨經濟損失時成功把罪責歸咎在制裁方身上，並把自己包裝為國家英雄，政治勢力越加鞏固。伊拉克的薩達姆就是一例。

再來就是被制裁方在表面上是窮途末路，因為許多物資的官方入口渠道被切斷。可是，只要有錢賺，殺頭的生意還是有人做，圍繞著被制裁方的“另類供應市場” 就此誕生。這無關道德，乃人性使然。就拿如今的俄羅斯被制裁一事來說，許多企業或者國家就嗅到了濃烈的商機。你不買俄羅斯能源是嗎？行，我就從俄羅斯那裡便宜買下，然後轉手賣給你，從中賺取巨大差價。

另一種條件就得看被制裁方的綜合實力有多強。即使弱小如伊拉克都能夠支撐這麼久，大家是哪來的信心認定俄羅斯會快速服軟？而且是對烏克蘭認輸？

老實說，歐洲需要儘快認識到繼續對俄羅斯實行經濟制裁只會給自家帶來更多經濟負擔。雙方在宣傳上自然都想要給自己的面子沾光，但是大家都沒這個必要僵持下去。如今，在歐洲內，反對繼續支援烏克蘭的聲浪已經開啟，美國共和黨也有人持這類看法，就看能否成為輿論主流。只希望儘快出現有人願意把下臺階搭好，讓大家可以停火、談判，或者和解。再這麼搞下去，歐洲也只是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