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学运和政治挂上了钩,被政党所领导,那么这个学运只能说是变了质,成为政党的大学分会。
学运,指的是学生发起对抗政府或社会的运动。这几百年来,学运或多或少,都对社会和国家造成一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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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学运,可以追溯到16世纪,朝鲜王朝的成均馆学生,向朝鲜成宗王朝示威。很多国家都发生过学运活动,包括19世纪法国的6月事件,被著名作家雨果改成著作《悲惨世界》,以及中国六四天安门事件。现在,伊朗也爆发了一场由大学生倡导的尊重女性学运。
我自己也参与过马来西亚的学生运动。在英国留学时,我是马来西亚留英学生会(UKEC)的署理会长。当时,发生马大华文学会因邀请行动党领袖担任辩论会裁判而遭到对付的事件。
我在当时的理事会提出了两项紧急动议:第一,谴责马大校方无理对付华文学会;第二,谴责马来西亚大专法令,要求政府修改不让学生参政的条例。
经由代表们辩论后,这两项动议获得理事会批准,我也将该两项动议发给时任高教部长和媒体,向马大的同学传达我们留英生对他们的支持。最终,纳吉政府修改了马哈迪时期的大专法令,允许学生参政。
以往,在很多国家,文盲很普遍,读书人也很少。古代的欧洲,不是人人都能熟读圣经,而是周日到教堂礼拜才能听神父牧师指导。中国古代能读能写的,可能不到人口的0.1%。
因此,学生在社会的地位,仅次于“士”,或者scholar。教育不普及的年代,学生的思维被普罗大众认为是知识的象征,是智慧的代表。
马来西亚独立至今,我们祖辈的教育程度不高。在五六十年代,马来亚(马来西亚)人口几百万,但只有一所大学,即马来亚大学。我们父辈能念完中学,已经是社会上的佼佼者。
那个时候,如果大学生号召一些运动,会比较容易牵动全民,尤其是对政府的一些政策,或者抵制社会一些行为。
但是,在很多民主国家,学运已经变成普遍,并且失去其价值了。
我在英国留学时,爆发了对抗政府调高大学学费的学运示威,还是留学生的我没有参与。但是我发觉,虽然参与人数多,占领了大学,但其效应不是很高。
毕竟,英国人对示威抗议已经不新鲜了。煤矿工示威罢工、地铁员工示威罢工、挺巴勒斯坦示威,学生运动,只沦落为众多运动的其中之一。
任何运动,无非是要引领大家推翻一个政权,换上一个赞同理念的政府。但是民主国家,太容易政权更替了。无需枪杆大炮、无需流血,只要大选投票即可。
学运在当代社会还合不合适?这取决于人民普遍上的教育程度,以及运动和社会的连接程度。
有些学运要求的事物,是当权者或者社会无法给予的,1959年10月10日,新加坡亲共产党的几千名华校生发起了学运,组织了示威,后来升级为暴动,支持他们的新加坡农民学会也放火烧了一所英校。但是新加坡当时普遍上是反共,在英文教育和华文教育之间,他们比较倾向英文教育,因此无法对新加坡造成思想上的影响。
如果社会上的人士都受过大学教育,在籍生在他们心中只不过是“小屁孩、熊孩子”,“不知社会如何操作”。就好像如果一般中学生发起学运,要求政府强制父母给予每天50令吉的零用钱,你也会一笑置之。
如果学运和政治挂上了钩,被政党所领导,那么这个学运只能说是变了质,成为政党的大学分会。政治色彩的浓厚,意味着学运很容易被政敌标榜,在做出政治攻击时,一样把这些学生当成政治对手。
很多马来西亚政治人物早期都是学运出身,如安华曾是马来西亚伊斯兰青年组织(ABIM)的领袖;公正党的拉菲兹和聂纳兹米、巫统的宣传主任兼青年团副团长沙里尔,也是英国留学生学会(UKEC)的前会长,是我的前辈。
我相信,随着马来西亚教育程度和民主制度提升,学生们的看法不再是唯一能够主宰社会的思想,而只是众多政治思维的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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