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为它哭泣,你可以谈论它,但你再也感受不到它。你失去了某一个不可替代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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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2019年11月23日,马来西亚自然协会保育部门主任多诺文如是说,“一切化作虚空,对于保育者来说,就像失去你所爱的人。”
这一天大约是我国动保组织近年来最为黑暗的一日。
他们亲眼见证我国最后一头苏门答腊犀牛──伊曼离世,马来西亚的苏门答腊犀牛正式宣告灭绝。
而在此之前,许多人也许连苏门答腊犀牛曾在我国生存过一事闻所未闻,等我们终于知道这个物种之际,却也是它们走入历史之时,还来不及说“Hi Hi”就要说“Bye Bye”,不免叫人心生感慨遗憾。
到底还有多少本地的濒危物种仍等待着我们发现和认识呢?
报道:本刊 叶洢颖
图:本报资料中心
某一日到访国家动物园,与大多数游客一样,一步入大门就朝着熊猫馆方向走去,坐在一旁休息的游人友善地笑问:“是看大熊猫吧?”不等回答便指了指方向。
烈日炎炎下匆匆路过马来貘园区,栏杆外无人驻足,数头马来貘泡在水里解暑;反观在24小时保持凉快的熊猫馆里挤满了人,静观这一对远道而来的娇客良久,迟迟不肯离开。
同样是一身的黑白色,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待遇,如此强烈的对比,何尝不是动物界的“同人不同命”?
根据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IUCN Red List),大熊猫被评为易危物种(VU),马来貘则高一级别,为濒危物种(EN),全球在野外个体约2499只,显示数量在减少中。
假设物以稀为贵,为何马来貘未及大熊猫矜贵?
2017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评估了马来半岛223个哺乳类物种,1种宣告灭绝(EX),4种被列为极危(CR);12种被列为濒危(EN);14种是易危(VU)以及34种近危(NT)。
当时宣告灭绝的是爪哇犀牛(Javan Rhinoceros),4种极危物种分别是穿山甲(Pangolin)、马来虎(Malayan Tiger)、苏门答腊犀牛以及爪哇野牛(Banteng)。
在报告出炉的2年后,即2019年的11月,随着伊曼的逝世,那盏属于马来西亚的苏门答腊犀牛的灯熄灭了,灭绝榜单上无奈再添一员。
那么2022年的现在呢?
马来西亚自然协会(MNS)指出,倘若根据上述报告为基础的话,马来半岛的极危物种从4个减至2个,分别是穿山甲以及新上榜的莱佛士带状叶猴(Raffles’Banded Langur),马来虎和爪哇野牛则下调到濒危级别。
对于马来虎和爪哇野牛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吗?我们暂且不表,容后再谈。
该组织指出,若是从马来西亚全国范围,以及涵盖哺乳类、鸟类、爬虫类(爬行动物和两栖动物)和鱼类的角度来看,被IUCN评为极危物种多达74个。
其中,有9个物种急需我们的关注,它们究竟何模样?生存现况如何?让我们来认识认识吧!
尽洪荒之力保护微弱火种,不要跟它们说Bye Bye
1. 苏门答腊犀牛(Sumatran Rhinoceros)
至今估计全东南亚存活的个体不到80只。
马来西亚半岛野生动物及国家公园局(PERHILITAN)在国家公园收集的相机捕捉数据和间接证据里,自2012年开始就再也没有它们的踪迹。
2019年,马来西亚已知的最后一头苏门答腊犀牛伊曼在沙巴病故后,正式宣告大马的苏门答腊犀牛灭绝。
“由于婆罗洲加里曼丹是苏门犀的栖息地,它们可能游走在两国之间,因此也许有一天能在我国领域可以看到。”多诺文补充道。
2. 莱佛士带状叶猴(Raffles’ Banded Langur)
预计共有200至250只个体,其中最大的亚种仅30至50只,是生活在马来半岛和新加坡的物种。
它们是昼行型以及树栖型动物,喜欢居住在有龙脑香科的热带雨林,原生林、次生林、沼泽林、红树林,甚至橡胶园也是它们生活的地方,极少下地活动。
以素食如水果、种子、嫩叶维生,由于栖息地日渐减少,导致数量急剧下降,2021年被评为极危物种。
3. 婆罗洲人猿(Pongo pygmaeus)
生活在砂拉越和加里曼丹西北部的婆罗洲低地、海拔1500米的热带雨林以及泥炭沼泽森林中,较常在地面活动。水果、种子、树叶、含丰富矿物质的土壤和鸟蛋均在它们的食谱中。
2014年使用模型(modelling)推算,约有10万4700只个体,但是预计到2025年,个体数量将减少到4万7000只。
其原因包括伐木和盗猎活动,前者导致它们失去容身之所,后者则是盗猎者为了满足猎奇心态的买家,捕捉年幼人猿作为宠物时,往往会先杀死母亲,制造去母留子的惨剧,如今已经被列为极危物种。
4. 马来亚穿山甲(Sunda Pangolin)
分布在马来西亚、泰国、印尼、菲律宾、越南、寮国、柬埔寨、新加坡和中国云南部分地区,使用富有粘性的长舌头捕捉白蚁和蚂蚁为食。
其皮革、皮肉,以及被认为具备中药的药用价值,成为盗猎者的目标,现存种群个体数量未知,2019年评为极危物种。
5. 马来西亚巨龟(Malaysian Giant Turtle)
生活在马来半岛、苏门答腊和婆罗洲大型河流及湖泊,体型巨大的杂食性淡水龟。
由于水栖习性,因此非常依赖水体,喜食鱼虾蛙蟹。
该物种因其肉、宠物贸易和医药贸易,在过去90年内,种群个体数量减少了80%,马来西亚的亚种几乎绝迹,2018年列为濒危物种。
6. 纹背鳖(Asian Narrow-headed Softshell Turtle)
内陆的湿地、海洋是它的栖息地,但它的肉和蛋成为人们的盘中餐,加上宠物贸易,难见其踪迹。
马来半岛的亚种数量稀少,在过去80年仅少数个体被上报过。
7. 靴脚陆龟(Asian Giant Tortoise)
森林是它的栖息地,马来西亚、孟加拉、印度、印尼、缅甸和泰国均可见到。但由于经常被猎人或屠夫当场宰杀取肉用于出口东亚,加上栖息地萎缩和宠物贸易的迫害,如今个体数量未知,2018被评为极危物种,而新加坡已经宣告灭绝。
8. 盔犀鸟(Helmeted Hornbill)
马来西亚、汶莱、泰国、缅甸、印尼的森林是它的居住地,没有估算该种群个体数量。在森林保护区内,每平方公里约有0.05至2.6个体。
因其坚硬的角,令其成为盗猎者和非法交易的主要目标,2020年列为极危物种。
9. 勺嘴鹬(Spoon-billed Sandpiper)
繁殖期主要栖息在北极海岸冻原沼泽、草地和湖泊、溪流、水塘等水域岸边,而非繁殖期主要栖息于海岸与河口地区的浅滩与泥地上,或海岸附近的水体边。
其繁殖、中转和越冬的栖息地萎缩,导致数量急速下降,根据2014年至2019年的数据,约240至260只成年个体,2021年列为极危物种。
当然,对于大多数物种而言,这些数字并不那么精准,因为当种群的个体数量太少时,追踪它们是极为艰难的。
该协会无奈透露,有些物种的个体数量每年在增加,但实际上野生动物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灭绝中。
他举例,一名长期追踪某地区的欧亚水獭(Eurasian Otter)的研究人员,最后一次在当地看见此物种是在2011年,近年来却再也看不见它们的踪迹。
“有一些物种,你还能目睹它在减少,能追溯其原因,可是有的物种直接就在地球上消失,只能将它们列在极危或灭绝。”
相比起“初识即永别”,悄悄地来默默地走,唯独大地知你来过,更让人倍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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