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加坡生活工作已超過兩星期,不算長的日子,正是孤獨感逐漸襲來,不安感增多的日子。
在我出發到新加坡的那個下午,我、父親和母親正坐在客廳等候鄰居夫妻把孩子交託給親戚,然後讓我乘他們的順風車去新山關卡。父親坐在藤椅上沉思,我無所事事玩手機,母親收拾冰箱,把我之前買的有的沒的問個清楚:買來幹嘛?沒吃不就浪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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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到我的房間開白熾燈,我房間的採光不好,牆面塗成淡紫色,一開燈就散發著幽幽暗暗的紫光。我媽先前一直說要給我換燈泡,我誤以為是牆色之由,認為沒有必要,換了亦是如此。結果母親當下拿來梯子和新燈管,要父親立刻換。此時離說好的開車時間距離不過半小時,父親母親卻在換燈,我打下手接住被換下的燈管,為免一地玻璃碎而忍住溫度。
阿姨說媽媽哭了
替代燈管不合適,沒亮。母親把客廳的燈管換進我房間的燈座,她說反正客廳有兩盞燈,一亮一暗,最多隻開正常亮度的燈泡,畢竟我們家不大。我按下開關鍵,客廳末端泛起暗紫色的燈光,我轉身回房,房間原先的昏暗被明亮代替。
“哎呀!為什麼現在才換呢?”我說。
母親繼續忙忙碌碌,為我清理要帶去的環保吸管,用燃燒殆盡的香枝綁著棉花棒洗刷,嘴裡還不忘叮囑我去到人家家裡要愛乾淨,廁所水槽裡的頭髮要記得收拾。
鄰居阿姨離說好的時間遲了約兩小時;與孩子分離,我想她肯定很辛苦,接下來便是輪到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託同在新加坡的鄰居阿姨照顧我,幫我把行李搬上車,為我想著有什麼疏漏。最後真到那刻,我和母親擁抱,沒有看她的眼睛;和我父親握手。她目送我上車離開,鄰居阿姨說:“你的媽媽哭了,像我剛才和傑傑(她的孩子)一樣。”
“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看來我們每個人都是龍應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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