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們辦了一場“試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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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從今年的9月9日開始說起吧,張盛德傳了張照片給我,手握一張黑白封面的專輯,底下有一行字:印刷品剛剛出爐。照片顯然是隨手拍,應是急著要分享他的喜悅。
這是張盛德繼2016年《我是好命人》後的第二張個人專輯。睽違6年,疫情後東風吹起,於是便有了這張專輯。
專輯名字叫《天命》。據知,製作班底是檳城的一群音樂人。無獨有偶,專輯裡的兩位主要作詞人——乙狼與姚國康,也都是檳城人。乙狼以閩南語歌詞見長,姚國康的文字總在濃郁詩意裡遇見細膩情感。據盛德所說,國康是典型的斜槓青年,他是廣告人,擅長攝影,文字也揮灑自如。
疫情期間,動彈不得,反而給張盛德創造了許多創作空間。也就在這段時間裡,他與國康、乙狼碰撞出了好些歌曲。是的,我用了“碰撞”這一詞,並非他們過程中有什麼摩擦或磨合,而是因為我腦海裡很不期然地想起了拉茶,就在那一來一往、一往一來間,拉出細膩香醇的口感。
歷練中提升心性
專輯裡共收錄了10首歌,包括張盛德一手包辦詞曲,也是他近年心情寫照的〈天命〉;光聽名字就覺得很有特色的〈時間像一隻貪婪的獸〉;以敘事詩體裁出現,長達八分多鐘,內容非常多元的〈踮起腳跟看月亮〉;記錄下這段疫情的〈2020最後一夜的星空〉;以及送給母親的〈一公尺的溫柔(二)〉等等。
張盛德說,解封以後,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回老家,把這首歌獻給他母親,並生平第一次親吻了她。不久後,他母親就去世了……
另外要提是我近期最常重複循環的一首歌──〈這一秒〉。有些心境,不到中年不會懂;有些故事,沒有歷練唱不出。不信?可以自己聽聽看。在那之前,先來看歌詞,或許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人生怎麼走才好,
沒有人真的知道。
總是走過了以後,
才能體會什麼事最重要。
生活免不了煩惱,
但有你在身邊就好。
值得珍惜的,
不過這一秒。
生命一轉眼,路過的
沒有人永遠不變。
相遇的開始,
是結果的預演。
路途再遙遠,回頭看
都只是時間的愛戀,
凝視心底的那些雲煙。
近年來,張盛德展開了“遊唱四方”的人生。顧名思義,就是走到哪裡唱到那裡。疫情期間,免不了受困,解封以後今年去了檳島、大山腳、怡保、巴生、居鑾、新山、怡保,所有的音樂分享會,一律稱作《天命》。事實上,他打從2017年的那場音樂分享會後,就一直採用這名稱了,那年適逢他知天命之年。(大抵又是一個懶得想名字的人。)
《天命》音樂分享會而今來到吉隆坡,12月,剛好是他生日的月份,於是加了“55”。(啊,這樣就知道他幾歲了吧?)《天命55》將在“如是禪林”演出,那是在吉隆坡天后宮附近的一間獨立式建築。其實這地方曾好幾次被媒體報道,因著它遺世獨立的風姿。在寸土寸金的吉隆坡,它大隱隱於市地盤踞一角。禪林的另一特色,是處處透著“侘寂”美學。(侘寂,わびさび,以“自然”與“無常”為核心的日式美學。)
張盛德自然不是第一次到禪林來。我6月曾有一部演出《甲蟲の夢》,禪林正是我平日的排練場,他來探班時就對這地方感到“驚為天人”了。
於是我們決定正式演出前,先在“如是禪林”辦一場“試唱會”。
所謂的試唱會,其實加我和盛德,總共也就6人。我扛了一箱啤酒過去,那場面,更像是我們想喝酒,逼著盛德唱歌給我們聽。
唱出人生故事
盛德坐在靠窗處,輕輕撥著吉他弦,窗外是一片的青翠,白色窗紗在微風中輕拂,世界突然變得好安靜,就只剩他的歌聲在這不大的空間裡迴盪。他一首接一首地唱,彷彿敘述一則則的故事,那些他人生裡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我曾在2020年張盛德一篇採訪裡寫過:“那個下午,天色陰鬱,雨嘩啦嘩啦地下了一個世紀。於是不知怎麼,之後我總覺得采訪張盛德必然得有雨,仿如一場儀式,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在習習涼風中又醉一回。”心裡正想到這事,窗外忽然就啪噠啪噠下起雨來了。
於是,我們在這場試唱會里,都醉了。
【演出資訊】
2022年12月9日至11日、16日至18日@8PM
2022年12月10日至11日、17日至18日@3PM
地點:如是禪林 Taman Persiaran Desa
票價:RM55
*現場可購得張盛德最新專輯,另備有飲料、小吃可供選擇。
(不包含在票價內,須另付費。)
票務:018-383 0166(Whats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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