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坐在茶餐室,眼睛总是左扫右瞄,有云吞面、猪肠粉、虾面,还有煮粉、板面、咖哩面,不知要吃什么,天天如此,日日一样,感觉很不耐烦。
我对餐友说,今天不知要吃什么,样样吃到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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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友看了我一眼说:“有的吃就很好啰!你看,那么多档口任你选,你还不满意,你我年轻的年代,要吃一餐好的都难!”
他的话,触动了我心思,撩起我的回忆。年轻时候,我和老婆每天一早就要赶着上班,把孩子安顿好,交给父母看管,就到新村档口吃早餐,不用你叫,坐下来,老板就会把一碗云吞面捧过来,送上一杯奶茶,我就窸哩嗦螺吃完,付了钱就上班去了,从来没有想过好吃不好吃,天天如此,日子还是过得自在、欢喜!
时刻照顾好起心动念
这让我想起一句:“闲人无乐趣。”人有太多的空闲,就会有更多时间去感受,看这个,想那个,舌头自然就有更多的感觉,这个不好吃,那个天天吃。想起以前的我,现在的也是我,为何我却变成另一个我呢?就是因为退休了,有更多空闲时候,可让眼睛多看,嘴巴多吃,耳多听,舌头多感觉,慢慢改变了我,不知不觉生活态度就变了个样!
人的一生当中,都在不断随着时间、环境,不觉间在改变,慢慢养成了生活上习惯,一旦习惯成了自然,就很难过改变过来。看看周边的人,习惯抽烟的,一天不抽就会不自在;喜爱喝酒的,一天不喝就茫茫然;爱在咖啡店与朋友闲聊的,一天没出门就会像是生病。
人要活得欢喜自在,真是不容易,就像我现在这样。人,常常会被自己眼、耳、鼻牵引着我们的心,让我们的心,东跑西窜,很少宁静下来;如能时时刻刻,照顾好起心动念,不被外在事事物物打乱心思,也许日子才会过得轻松自在,充满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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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忧患一肩担,风骨由来胜铁男。毒蜮几番狂射影,鲲鹏九万快图南。炎凉旦暮君何苦,衣狗推移我久谙。独喜蕉红椰绿地,推窗日日对晴岚。”1964年12月31日,在南洋大学教书的苏雪林写〈狮城岁暮感怀〉四律,这是第二首。
她说身上背负着如山般的忧愁和苦难,但气节比铮铮男子坚定。多次被暗箭刺伤,仍如鲲鹏展翅,志冲九万里高空。世态炎凉,朝夕变幻,不必为此苦恼。白云苍狗,彻悟后心情坦然。有机会居住在红蕉绿椰的土地,倍感欣慰。每一天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让人喜悦的晴朗山岚。
此诗牵扯两文人,一是鲁迅,一是胡适。
反鲁迅“几乎成了我的半生事业”,这句话苏雪林说过不止一次。查看她生平事迹和著作,鲁迅在世时少见她恶言相向。1928年3月,她将连印四版的《绿天》送给鲁迅,扉页写“鲁迅先生校正,学生苏雪林谨赠,七、四、一九二八”。
沈晖《苏雪林年谱长编》引鲁迅日记说1928年7月7日二人在北新书局老板李小峰的宴席中初次见面,此后虽无往来,却不涉负面看法。1934年,苏雪林在《国闻周报》发表〈《阿Q正传》及鲁迅创作的艺术〉,高度评价《阿Q正传》及鲁迅其他小说。她说鲁迅小说用笔深刻冷隽,句法简洁峭拔,体裁新颖独创。鲁迅是“中国最早、最成功的乡土文艺家”,虽只出版《呐喊》和《彷徨》,却“能与世界名著分庭抗礼”。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去世,苏雪林第二天读报知晓。她在日记中写“彼与余素无关系,只以七八年前,曾替杨荫榆女士讲了一句公道话,匿名作文丑诋我,以后暗中伤害我亦有数次。固彼与余算立于敌对地位也。”
杨荫榆即杨绛姑母,当北京女师大校长时被鲁迅公开责骂。苏雪林日记没有公开,但是给蔡元培的信却被公开了。信中她大骂鲁迅。此信并抄录一份寄予胡适。1936年12月12日,胡适回信说他理解当中愤慨,但不同意攻击私人行为。“鲁迅狺狺攻击我们,其实何损于我们一丝一毫?”胡适说斯人已逝,应该撇开小节,只论其思想并注意当中几度变迁:“凡论一人,总须持平。爱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方是持平。”
苏雪林的喜欢与不喜欢
喜欢或不喜欢一个人可以有千百种理由,可以仅凭直觉,可以基于缘分。抽丝剥茧后还可以从意识形态、政治立场、爱好、职业,甚至对方朋友圈等因素中寻找依据。物以类聚,一般人会往倾向于自己性格的人倾斜。但是逆反心理也经常出现,有一些人喜爱和相反性格的人一起,越是不同,越可能产生吸引力。
胡适的圆融风度和苏雪林的处事态度相悖,但她对他人品的敬仰一生不变。她爱恨分明,对不喜之物不假辞色。这种性格本可以在鲁迅的待人接物中找到共鸣,但鲁迅的刻薄杂文与左倾立场,又使她无法认同。鲁迅对胡适的嘲讽也让她难以忍受。
1992年鲁迅研究专家陈漱渝到台湾,工作重点包括访问九五老人苏雪林,他想要“当面问问她对鲁迅和胡适为什么持截然不同的态度”,她回答说鲁迅“人格分裂”。为何持续不断谩骂鲁迅,恐怕她自己也说不清。陈漱渝访问她后写〈她希望葬在母亲墓旁〉,题目感性,重心改变,访问到最后已在沧桑人生着笔。
扯远了,再回到〈狮城岁暮感怀〉四律第二首。1962年2月胡适去世,苏雪林写多篇怀念文章,引发反对胡适的文人抨击,笔战越演越烈,诗中的“毒蜮”指她心中无所不用其极的文人。
《中国时报》主笔寒爵以〈《阿Q正传》及鲁迅创作的艺术〉一文,证明苏雪林拥鲁,在反鲁的台湾戒严时期,此类告密可置人于死地。她如法炮制,投信治安机关,表明自己反鲁人尽皆知,反鲁即反共,引申说反对苏雪林者就是反对反鲁反共者。针锋相对,互扣帽子,彼此最后心力交瘁,没有人是赢家。
1961年,她因为不能成为中央研究院院士迁怒胡适,在8月9日写信给王世杰说胡适因为她是女人,“于林著作并不细阅,便当头一闷棍。林之受其沉重打击者凡二次矣”,又赌气说“若胡先生恶我无礼,从此断绝师生关系,则亦已矣。”她无所惧,“将远走南洋,老死海外,不向人乞此嗟来之食也。”但是一周后,她写信请胡适宽恕,说不逊之词,都因“恃宠而骄”。
引我注意是她早有到南洋念头。1964年9月,她来到短暂净土,在南洋大学工作一年半,依旧写文章,依旧做学术研究,依旧用功,期间没有听过笔墨官司。马新是福地,苏雪林安详地当一名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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