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府和民間,唯有奮力朝向“大和解”,才能化解綠潮的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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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華大選移師打捫,置之死地,終而後生,那是在他個人的席位。第15屆全國大選成績出爐後,整體局面沒有如希盟吹噓的好。
但事後看來,以柔甲州選的成績為基點,安華帶動希盟選情,帶來不錯的戰績,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選票三足鼎立,雖然是之前各民調所預期。但是,從國陣轉移到國盟的馬來海嘯,強度非凡,似乎成為大選更為凸顯的主題。伊黨勢力急速膨脹,更是令人思考,我國的政治板塊是否出現了翻天地覆的挪移。
在此背景上,過去數日各陣線如何合縱組成政府,成了國民的關切。掌握聯邦政府的巨大資源勢必讓陣線的勢力再度擴張甚至鞏固數十年。
對於恐懼綠色勢力的非穆斯林,伊黨強勢主導中央政府,將會是最令人擔憂的局面。偏偏,在爭取組建政府的過程,慕尤丁是先聲奪人,聲稱獲得足夠的宣誓書組建政府。
但國陣領導隨後明確拒絕加入,令局面更不明朗。國陣尤其巫統不願意以弱勢身分加入國盟,自是有其合理的計算。巫統與伊黨土團都必須競爭馬來選區。如若加入國盟,資源被抽空,地方勢力被蠶食的危機,絕對存在。
但巫統始終難以直接與希盟合作。在政治上,國陣與國盟一樣都是以汙衊希盟,尤其是行動黨“威脅馬來人/伊斯蘭”,來換取在馬來選民中民族捍衛者的領導地位。
因此,巫統雖然理解到,與國盟合作不利長遠生存,但又始終難以統合全黨明確支持希盟。更何況,也確實有部分的巫統議員是傾向支持國盟執政的。
國家元首原本計劃在在11月23日單獨召見國陣議員。這對國盟而言,算是出現了一線生機。個別會面之下,巫統領導無法有效約束個別議員。只要有足夠國陣議員支持國盟,加上砂拉越政黨聯盟又沒有明確轉態,元首或許就不得不選擇慕尤丁為首相。大馬離開這個結局,曾經是如此接近。
因此,巫統/國陣議決“展延”個別議員覲見元首是此次發展的一個關鍵點。此外,元首提出要建立“團結政府”的盼望,也讓巫統在與自己極力抨擊的希盟結盟,有了一個下臺階。
安華確實在此次選戰中,軍功赫赫,任相實至名歸。但他任相的意義,或許更在未來。
此次大選曝露出我國人民巨大的鴻溝。一方面,城市地區人民尤其是非穆斯林依然堅持民主、開放、多元的價值觀。另一方面,東海岸、北馬,甚至其他鄉區,廣闊的綠色板塊卻似乎更趨保守。
保守勢力的壯大,更多是國盟選戰的成功鼓動。這種撕裂性的政治操作,在多元種族的國家非常要不得。因此,倘若國盟執政,為了鞏固其意識形態之優勢,宗教論述甚至是實踐(強化伊斯蘭法等等),可能無法避免。
安華任相,雖然難免面對保守勢力深刻的懷疑。但比較起希盟內部其他的馬來領袖(如末沙布,拉菲茲),安華具有強大的伊斯蘭威望,以及論述能力。
大馬走到今天並不具備完全脫離伊斯蘭,成為絕對世俗國之條件。因此,短期內讓開明式的伊斯蘭論述成為主流,才是抗拒保守以及原教旨主義滋生的明智之舉。
安華除了自身有這方面的論述能力,包括曾經提出的伊斯蘭版的公民社會論(masyarakat madani),其伊斯蘭世界的網絡,也或許能夠為國內穆斯林社區,引進更為先進的思潮。
各國出現伊斯蘭革命的歷史(如伊朗),大多是因為原本的世俗政府腐敗,讓人民厭惡所致。巫統之腐敗,令國盟尤其伊黨有機可乘,顯然是歷史的重演。
所幸的是,我國多元力量在此次大選傾巢而出,成功避免綠潮單獨一舉奪下執政權的局面。對曾經質疑選票效用的部分人民,這確實是最現實的教育。
巫統如果選擇加入聯合政府,在一個相對多元開放的環境下,顯然處在一個更易於改革的境地。此外,在以貪腐資源維繫黨運作,變得困難的情況下,巫統可以迴歸創黨初期的服務型政治,東山再起。
新的團結政府,要以治國效率,說服被保守勢力影響的普羅大眾:良好施政,而非身分政治,才是實際提升生活素質的關鍵。
大馬在鴻溝兩頭的人民要“大和解”,引進新思潮、促成老牌政黨的轉型、以及民生經濟的發展,將會是新政府可以努力的方向。
這個工作必然是艱鉅的。在此過程當中,內外勢力反撲、乃至人民固有的舊觀念,都可以讓整個努力功虧一簣。
華人社會在歷經509後,希盟政權短命的慘痛經歷,應該也會更成熟,看穿失意下野政客,炒作種族議題的居心。
因此,少被種族議題帶風向,少去輕蔑友族文化,多接觸各族,多冷靜理性面對議題,多以跨族群視野,參與公共事務的建設與討論,都是華族應該努力的。
新政府和民間,唯有奮力朝向“大和解”,才能化解綠潮的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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