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因騎行而豐盛,人生因騎行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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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地重遊,來到寶島,東進海拔3275米高的武嶺,是這次單騎的主要目的。武嶺為臺灣公路最高點,可沿東邊或西邊公路抵達,一路緩緩前行,景觀十分特殊,壯麗遼闊。不管是遠處山頭鬱鬱蔥蔥,抑或溪流淙淙的峽谷險峻地勢,鬼斧神工的大自然美景都讓人驚歎。
歲末寶島的東海岸,空氣冷冷的花蓮。大清早4點起身盥洗,天未破曉寒風凜冽,離開市中心的揹包客棧,往太魯閣方向踩動踏板前進。經過新城,沿途好幾間花蓮名產麻稵的總部。轉入太魯閣地區,天已微亮晨曦灑將,中橫公路牌坊一片金黃。將腳車停好拍照,休息喝水。
前方兩條岔路,這時一輛卡車司機大叔隔空喊話:“右邊的路比較好走,路比較寬。”原來大叔3人在新白楊有修路工程。寶島颱風多,開山而建接通臺灣東西部的中橫道路,常發生山體落石崩塌,故搶修工作常見。
這趟來到寶島,單騎東進武嶺為主要目的。武嶺為臺灣公路最高點,可沿東邊或西邊公路抵達。一路平坦的緩緩上坡,不急不躁,緩緩前行。
太魯閣周邊美景盡入眼簾,路的兩旁驚險深壑、溪水淙淙峽谷地勢險峻,大自然的大刀鬼斧神工雕刻,遠處山頭鬱鬱蔥蔥,整個太魯閣濃濃的自然神秘氣息。
大山美景,忘卻騎行的辛勞
過不多時抵達第一站,海拔450米的天祥。一看腕錶,8點半,竟比預算的早得多。在天祥便利店補給水及買個茶葉蛋,讓自己喘一口氣。這是東進路線唯一的便利店,基本上臺8線過了天祥路段非常幽靜,一般的短程旅客或巴士、客旅車,抵達天祥就折返花蓮。
一離開天祥,馬上迎來陡峭山路。間中經過好幾個隧道,一路上山,經過西寶村、繞著山騎行,由這山看那山。中橫路段開山鑿建,很多路段皆一邊萬丈深谷,另一邊草莽山林。
騎經隧道,將腳車握把的車前燈及車後警示燈全開。沿途好幾個告示牌提醒“注意落石斷崖”。偶爾騎得累,把小夥伴小鹿放車包上拍照,趁機休息。遠處闊葉林針松林,大山美景處處,獨特景緻讓人忘記騎行的辛勞。
中午時分停在一旁喝水。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看著自己從山腳騎上來的蜿蜒道路,由這山騎那山,想到遠方的你,願你安好如故。腳車騎遊起始於當年你的建議,膽粗粗規劃了第一個國外腳車獨騎行──臺灣環島。時間飛快,這幾年騎行得熱烈,北印度高原安娜普爾納大環線、中國川藏四川段等,如今舊地重遊,感覺奇特。
路上最美的風景──人
中午12點,經過海拔高1200米極幽靜的洛韶村,時間還早。想了想決定往前再推進,讓隔天第二階段的騎行輕鬆一些,騎行7公里後抵達當天的休息點華祿溪。
華祿溪休息站只有一間屋子,馬路對面一片空地,老闆溫大叔與太太在這裡養生過日子。“這是山番茄。”一看,原來是金馬侖有栽種的愛情果。我把住宿費800臺幣遞給大媽。聽大叔分享他多次駕車上武崚救援腳車騎士,心中暗忖,雖騎過亞洲幾條主要高原公路,隔天的行程不能輕視。山,當敬仰當尊敬。
兩輛休旅車停下,大媽忙不過來,我幫忙打雜,招待路過的旅客。捧菜端茶盛飯收碗碟杯子等,大媽說小妹子你真勤勞。眾人散去後休息站回覆寧靜,閒來無事,穿著騎行短袖衣,走到對面幫華大叔給3個大石頭上漆。
“你身體壯,不怕冷嗎?”“我怕熱不怕冷,哈。”騎車時身體產生熱能,不覺寒冷。大叔請吃豐盛的晚餐,白飯任添,竹筍控肉、白蘿蔔雞湯、清炒龍豆(四焾豆)、炒菠菜等。“很少碰到動手幫忙的住客,你是第一個。”他細說從頭,娓娓道來。
這些年他救援了不少硬要在一天內強行騎上武崚的腳車手,他們因身體失溫騎不到終點。“你體力很好,是走地雞不是飼料雞,明天肯定可以完成武嶺。人生不留白,你過得逍遙自在,什麼都會,掃的漆還挺美。”這些交流經驗,是旅途中最珍貴的回憶。
華錄溪海拔1325米,晚上卻非常寒冷,攝氏7度。大媽準備了熱水澡,洗澡後穿上羽絨躲在棉襖被單內,沉沉睡去一晚好眠。
不要急,就可以騎到山頂
隔天一早出發。“你絕對可以到山頂,記得,不要急就對了。”
7點出發,中橫公路從這邊開始一路陡上,50公里抵達最高點武嶺,海拔由1325米直接拉昇到3275米。慢慢踩慢慢踏,不急不躁,早上8點來到恩慈村,道路施工封路,不得通行。遇到前一天的卡車大叔在放鉚釘。
新白楊海拔高1644米,陽光雖暖和但風吹來還是冷。大叔熱情遞來薑茶熱飲,“好樣的女漢子,腳程快啊你。”謝過大叔,沒多久來到碧綠神木,老大魁梧的神木遠遠就讓人認出。這裡海拔2150米高,視野遼闊一望無際。
在神木棧,停車找咖啡喝,巧遇一車當地旅客4人出遊,“太猛了,很勇敢,”並遞來麵包巧克力果乾牛軋糖等乾糧,感動。
在金馬公廁休息上廁所,高聳松木參天,木製的休息站視野極佳。過了關興橋來到合歡觀雲石頭處,這路段有一段下坡,寒風迎面,那是一個冷。前方海拔高2373米的關原油站,正裝修沒營業,它是臺灣最高的加油站。
經過合歡派出所的鐵馬驛站,進去補給水,臺灣的騎行環境對腳車騎士很友善。發呆一陣,繼續踩踏前進。
最後10公里天堂之路,最驚險的騎行
來到大禹嶺分界處,海拔2565米高,大禹嶺是臺8線和臺14甲線的交界處。兩條道路,一往梨山,一往武嶺,代表東進武嶺的緩坡要結束了,即將迎來最經典路段,最後10公里的天堂路。
大禹嶺高2565米,目的地武崚3275米。短短的10公里上升七百多米,山路之陡峭不難想像。此段屬於臺14甲,當中實際上1公里是下坡,這表示平均坡度很高,加上有些路段蠻平緩,意即陡的地方真的很陡,坡度完全超過13%。
沉住氣慢慢踩踏,奇萊大山一直在左手邊。左拐右彎的道路,路面路況極佳,滿山雲海如夢如幻。合歡山管路站小風口遊客中心的展示清楚說明詳盡極富教育,我停留稍久實際上是趁機休息。由大禹嶺到遊客中心,5公里平均坡度8.4%,好多個十多巴仙的大陡坡。
下午時分抵達松雪樓,辦理入住後把馬鞍袋留在住宿,空車輕裝騎上最後的兩公里路,非常非常陡。騎了200米決定推車,下午4點05分終於抵達最高點,也是這趟寶島遊的重點──海拔3275米高的武嶺。
遊客很多,夕陽西下,日照金光景色視野極佳。在山頂逗留片刻,眺望遠處玉山國家公園。回想多年前的環島騎行,騎行的吉光片羽在腦海中流轉,生命因騎行而豐盛,人生因騎行而精彩。回過神,滑下山抵達松雪樓入住,包在住宿費的晚餐非常豐盛,自助餐熱騰騰,很值得。晚間攝氏零下1度,那是一個冷。
隔天大早我滑著腳車下山,中午時分抵達花蓮,結束難忘的東進武嶺腳車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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