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鑾的“廣日子”樓上,穿過季風帶的書展區,張盛德正在試著音,哼著自己的創作:你要小心,保護你的心,即使天天忙碌,也別累壞自己……
兩名農夫加上一位咖啡館老闆去聽一場小型演唱會。咖啡館老闆是南馬主要文藝推手蔡興隆學長,我可以肯定他並不喜歡這種老土且標籤式的稱號。這種往他臉上貼金,卻又有點故意調侃的稱呼可以讓我在酒局裡的對話佔一點上風。“像我們這種每天待在荒野的粗人,怎會懂得欣賞藝術?”(笑)。兩名被他帶去聽音樂會的農夫都是他學弟,我就是其中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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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代手機方便,音樂似乎唾手可得,難得的卻是聽音樂的心境。務農的日子忙碌,在田野聽到的都是大自然的聲音,說得上比較接近音樂的或許就是鳥叫聲。我們在紀錄片或電影裡看到的田野,配了背景音樂,讓人感覺那裡就是人間仙境,所謂自由生活的遠方。可我要告訴你,在田裡幹著體力活時,聽音樂是反勞動的。如果在務農時要聽音樂,就聽饒舌吧,因為這樣嘀嘀咕咕著,也能完成採摘。“我想像不了採茶的人唱著採茶歌在採茶,那些是看著採茶人而不採茶的人才會去唱的採茶歌。Say嘿,say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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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移到了高中年代
在居鑾的“廣日子”樓上,穿過季風帶的書展區,張盛德正在試著音,哼著自己的創作:你要小心,保護你的心,即使天天忙碌,也別累壞自己……只凴一支吉他,一副嗓音,把觀眾席上的我瞬移到了高中年代。張撥弄的不是琴絃,是歲月吧,我想。我初次聽到這首歌時,是周金亮到居鑾中華中學華文學會舉辦的生活營講座時播的。那個年代,南馬人大多隻聽新謠,甚少接觸馬謠。當時南馬華人平日裡收聽的是新加坡電臺,我們從夾帶著沙沙聲響的收音機聽梁文福的〈太多太多〉〈一步一步來〉〈歷史考試前夕〉〈細水長流〉……聽黃宏墨唱著〈野人的夢〉。下課時,我們在教室用口琴吹奏新謠,靜靜的女生聽到音樂,會靦腆地偷偷哼著唱:我們這裡是新加坡,我表兄金山回來咯,小小麻雀銜竹枝,都系銜返屋企好得多……那些有音樂漂浮著的青春日子,夜,都是輕輕落下的。
張盛德的歌聲是沉甸甸的。他唱歌時,時而閉眼,時而皺眉。我們聽著張的歌唱,彷彿他正用聲音端著音樂的碗盤,毫不吝惜地讓我們品嚐他一幕幕的人生。他用福建話唱著自己和他爸在街邊賣包菜的記憶:
你一粒一筐的包菜
擔起大小几頭家
我來問自己 手裡的吉他
到底能做什麼
你說做人像是看不到心
千層的包菜
你得要一葉一葉撕開來
是好是壞才會知
手裡的吉他到底能做什麼?我相信他已經知道答案,當他將他的經歷一頁一頁撕開,寫出了〈想你是臨睡的習慣〉──I will never try to break your heart,我不想這樣……那樣的深情,是好是壞已經不再重要。
“不如讓我們合唱一首〈用馬來西亞的天氣來說愛你〉?”周金亮在最後的時候登場。
“最近一直下雨,熱天維持不到半天,工作也做不了多少,這種心情留來聽演唱會正合適。”我和另外一名來聽演唱會的農夫好友說。
身在荒野的時光,沒有樂器的聲響,就讓農人可以從馬來西亞的天氣來感受音樂吧。在天空佈滿烏雲時,把雷聲當成節奏;雨落下來,像一首歌,滴在鋅板屋頂——
都是一群鹿在屋頂跳躍,讓我們發起牢騷
累的時候,晴朗的天空會有金色的光,滴到我們的臉龐
眯著眼,在炎熱的時候戴上草帽,我們自稱農夫
乏味地犁地種地,在很遠的地平線奔走
收成四季的野草,用花瓣來縫補田野
啦啦啦,我們唱無人問津的歌
替工人收拾遺落在田裡的工具後,泡一杯茶烏,吃一口麵包
仔細聽風模仿音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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