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貨幣貶值,高通脹與經濟放緩之下,新政府宣佈,搞好經濟和改善民生為首要任務,對貪汙與濫權絕不妥協,公開招標政府採購,新任首相不領薪,內閣瘦身,政府實施開源節流,充分展現了新政府對經濟改革的堅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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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歷史,馬來西亞曾經是亞洲四小虎之一,在70年代初期,1令吉可兌換1新元。相比於新加坡,我國擁有更多的人力與自然資源,在新加坡脫離我國獨立之時,應該沒有人會相信,有一天1令吉只能兌換少於0.33新元。令吉的大幅貶值,讓人不勝唏噓!我國經濟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新政府的經濟改革又該何去何從?
在公共經濟學(Public economics)裡,公共政策的制定都面對如何在效率與平等之間取得平衡。公平和效率是公共政策的兩大目標,但這兩個目標總是相互衝突,讓公共政策制定者面對取捨兩難的困境。
眾所周知,因為有競爭,市場經濟可自動調整,以達到最大的效率水平。但不為人知的是,競爭是有其隱含假設(Implicit assumption),也就是競爭是假設公平的,所有市場參與者都擁有對等的信息與能力。不幸的是,這公平競爭只出現於經濟學教科書裡。在現實生活中,窮人無法與富人競爭。因此,為了公平,政府幹預市場,向窮人提供援助。然而,政府對市場的干預會產生負外部性,降低市場效率。例如,我國政府補貼食用油以降低其市場價格,確保人人都買得起食用油。但是因為補貼,造成食用油過度消費,走私食用油,人民補貼上癮等等負外部性。公平是提高了,但市場效率大大降低。
從邊際效用遞減規律(Law of diminishing marginal utility)來看,窮人的一令吉的確比富人的一令吉有更高的比重。相比於富人,多給窮人一令吉,能帶來更多的社會幸福。此外,一個國家有許多的公共政策,分別針對不同的市場經濟。因此如何取捨效率與平等是個複雜問題。新政府想要對經濟政策做出改革,該從何下手?
公共經濟學裡有一個理論,一元即一元原則(Principle of a dollar is a dollar),由知名經濟學家黃有光教授所創立。該理論或許可提供我國經濟改革一些指南。
根據這個原則,提高公平目標應當交由整體的平等政策來實現,也就是稅收與轉移支付(Taxes and transfer payments)政策。窮是因為個人收入能力低,導致低購買能力。政府應該多向富人徵稅,並用其稅收來提高窮人的收入能力,例如,提供培訓,孩子獎學金和宿舍學校,有效率的除貧與提高社會公平。從長遠來看,由於市場價格高,窮人無能力購買,我們應該提高的是窮人的購買能力,而不是在市場實施價格控制或補貼來降低價格,這將會扭曲市場機制導致低效率和一些負外部性,事倍功半,得不償失。
在個別市場經濟措施上,公共政策該以效率掛帥,窮人的一塊錢等於富人一塊錢,讓市場價格根據供需調整。如果供應短缺,較高的價格將抑制需求並增加供應,這將有效率的解決供應短缺問題。如果我們覺得窮人買不起一些產品是不公平的,就在市場實施價格管制或補貼,不讓短缺物品價格提高,這是低效率的實施平等政策。
簡而言之,根據一元即一元原則,公共政策的平等目標,就讓一般性的稅收轉移支付政策來有效率的執行。在個別市場經濟的公共政策,效率為主,不管貧富,一元就是一元,達到公共政策的效率目標。窮人在市場經濟的損失,可由稅收轉移支付來補償,政府萬萬不可因不公平而實施降低市場效率的政策。
這一原則將簡化公共政策的制訂,平衡效率與平等兩大目標。讓平等目標侷限於一般性的稅收轉移支付政策,其他個別市場經濟政策,效率掛帥。盤點我國現有的公共政策,有多少是遵循這個原則? 有多少政策是在摧毀市場經濟效率,低效率的實施平等目標?
我國經濟改革之路,千里之行,需始於足下,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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