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传统家庭,年节或初一十五拜神祭祖,水果被视为不可或缺的供品。
供果,属于道教香、花、灯、水、果的五供之一。果在道教象征吉祥,具有传承、结果的含义,也被修道人视为早证仙果之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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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灵宝大法》谈斋供之法有说:时新果实,切宜精洁。道教重视以四季应时生产的水果为供果首选,同时讲究新鲜清洁,腐坏的水果不用来当供果祭祀神明。
不同的节日,民间多以应节水果给神明或祖先拜祭,就如中秋节,象征保佑孩子平安的柚子,也是广府人视为寓意“食禄、官禄”的“禄有”,成为中秋节祭祀的应节供果。每年6月至9月生产的buah rambai,中文学名多脉木奶果,正巧赶上农历七月半当上祭祀大士爷或“好兄弟”的供果祭品。
民间祭祀,一般以1碟、3碟或5碟;每一碟都是3个、5个水果等奇数即阳数的数量,并且以水果的吉祥含义作筛选。不同籍贯或受到专人指点的,对于供果的吉凶寓意各持有不同看法。
外表金黄色,寓意招财进宝或招来好运的香蕉,受到一般人欢迎,但因看法不同,部分人认为香蕉不可用在丧礼,以免招来另一场丧事。一般人视为象征平平安安的苹果,有异见的人却视之为“贫果”,闽籍人视为瓜蒂连绵,多子多孙的西瓜,对粤籍人而言,“瓜瓜声”不吉利,不用来作供果祭祀。
“梨”谐音“离”,忌讳的人,多半不用梨供神。不过,对于槟城老福建来说,与闽南语“来”谐音的“梨”,连同香蕉、柑、橙、苹果合成5种供果,即隐喻“招、来、甘、吉、好”的吉祥寓意。
农历新年,象征大吉大利,与粤语“金”或闽语“甘”谐音的柑橘,以及寓意“旺来”的黄梨,大受各籍贯人士的欢迎,成为新年敬奉神明祖先名列三甲的热门供果。
也有不少家庭,不在意水果的吉凶寓意,只为了避免浪费,从家人爱吃或保存期比较耐久如橙、苹果之类的水果,作供果的优先考量。
石榴自古以来被民间视为代表吉利,百子千孙的吉祥果品。槟城婚嫁传统习俗,老辈人多会在子女婚嫁时,采用一对红花品种的连枝石榴过大礼,给一对新人献上双双对对、早生贵子、多子多福的吉祥祝福。然而,被视为代表吉祥的石榴,在道教《大梵斗仪》忌果诗里却有:“果品诸般枯与鲜,石榴有忌供玄天。李子不宜献太上,黑枣槩禁上真”之说。
忌果诗说的玄天指的是玄天上帝,另称真武大帝,在修行得道前曾剖腹抛肠弃胃,向玄天上帝敬奉成熟后果皮自然裂开的石榴,被视为对玄天上帝有暗讽和不敬之意。太上指老子李耳神格化后的太上老君,不以李子敬奉太上老君,主要避讳老君姓李名讳。
道教《大梵斗仪》忌果诗之所以有石榴忌敬玄天、李子不供老君的说法,实际上具有尊重神明的意涵,与供奉水果旨在向神明、祖先表达诚心或尊重之意不谋而合。崇尚道法自然的道教与民俗相糅合,不能供奉的水果也会因地制宜,奉祀的神明各异或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有所变化。
供果属于对神明或祖先的一种供养,重在诚意,生恭敬心,不应以“如果心愿得遂,敬备大量供果供品答谢”为交换条件,如此以“如果”为供果祭祀,想必神明概以“禁果”为由,谢绝受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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