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董戰.22歲.檳城人.澳州留學生
除了冠病重災期,在我年少的日子,家鄉檳城每一年華人農曆新年都舉行廟會,喜歡書法的我自然會去逛廟會,感染濃厚的華人文化氣息。
6年前的廟會,我遇到了水墨畫家張碧殷老師,我覺得書法可以平衡水墨畫的畫面,相得益彰,遂向她學畫。
那幾年是我愜意的日子,老師的家在我就讀的國際學校附近,我隨時可以到老師家學畫。到了我留學西澳珀斯讀金融和經濟時,正好可以學以致用,以畫來記錄異鄉生活。
我們總是不自覺地在自己的生活空間裡,留下關乎自身的種種線索。這些線索可以是重要的身份標籤,或是見證人生重要歷程的情感調節器,或只是單純的日常生活習慣行為痕跡,比如在趕往“夜蒲”前匆匆吃剩一半的烤肉。
這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拼湊材料的蛛絲馬跡,所呈現的個性,能夠拼湊出一個人的輪廓,達到以物識人。
於是乎,我從2020年因疫情痛苦的被困在居所期間,在異鄉宿舍的房間裡創作了一系列石墨鉛筆畫作品。我所謂的《陋室自銘》系列由此誕生。
我的宿舍房間是名副其實的“陋室”,就算幾個月疏於打掃,還是讓我悠閒度日的狗窩,恰恰反映了我的日常習性和心境。
在不改變這些物品位置的前提下,我從各個角度拍下房間的照片,再根據照片繪畫創作。
還有,我從公車站看到的風景、常去的那片海灘、為伴侶摘下的花兒,黎明時分喚醒我的那群笑翠鳥都入畫了。
這些畫作,每一幅都是我一個人或一段經歷的象徵,透過生活中周遭的碎片,展示生命中的點點滴滴,觀照“我”是怎樣的一個人,過著怎樣的生活和珍視什麼樣的事物。
宛如西方現代主義的信仰:藝術作品總是反映了藝術家本身,而《陋室自銘》則是一位負笈千里的大學生在異邦由內至外的鄉愁、懷舊與熱忱的呈現。
完成學業之後,我目前在檳城的興巴士藝廊舉辦畫展,分享我在這段身在異鄉時光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