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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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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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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am 09/12/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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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輯】國家的機會 & 我們的命運 II / 極短篇

作者:乌咪
插畫:抽屜

|《寓言》之小青蛙夢遊(山寨)仙境|  文◆烏咪

角逐班長落選後,小青蛙悶悶不樂地坐在池塘邊,忽然看見一隻古怪的白兔,手揣懷錶匆匆而過,嘴上唸唸有詞:“我有數字、我有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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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的小青蛙跟著它跑,結果跌進一個很深很深的兔子洞裡去,降落在陌生的泥淖。

一群動物正激烈地爭論著每一次大雨成災後應該如何弄乾皮毛以及求償的問題。老鼠發表了一場有關“降雨是天罰”的冗長演說;渡渡鳥則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舉行一場無結果的比賽:大家繞圈跑,沒有勝負之分,也不需要誰來賠償損失。

小青蛙覺得無聊極了,忍不住舉手問道:“你們為什麼不試著解決淹水的問題呢?”結果動物們不由分說,開始朝它的方向猛投石頭。小青蛙莫名其妙被捱了幾下,一鼓氣肚皮便急速變大,把所有動物都嚇跑了。

白兔突然又出現了。它在小青蛙的追問下,透露自己正在尋找一個叫“正義”的東西,並央求小青蛙幫忙一起找。

小青蛙剛要答應,“滴答、滴答……”白兔看著懷錶,搖頭說時間不太夠了,又一溜煙地跑了沒影兒。

小青蛙對著白兔的背影大叫:“可是你還沒告訴我,正義這東西長什麼樣呀?”

樹上的一隻笑臉貓聽了這話咧開了嘴:“說實話,這玩意誰見過呀?”但她還是向小青蛙指示了方向。

“也許瘋帽子會知道答案。”接著笑臉貓就消失了,只留下露齒的笑容浮在半空。

瘋帽子正在辦茶會。

他告訴小青蛙:“正義,就是讓時間永遠留在下午6時正的茶點時間。”

“所以,正義是一種魔法嗎?”

“不管是誰、或是什麼、或在哪裡、或在何時、或者用什麼方法,只要有永遠吃不完的茶點,對我們來說就是正義。”瘋帽子和賓客異口同聲道。

小青蛙告別了這場無意義的茶聚,在花園一處遇見了正在將樹上的白玫瑰染紅的紙牌僕人。

“你問吾等,正義在哪裡?”紙牌僕人告訴小青蛙:“在吾等心中,紅心王后便是正義。”

“所以,正義是一個人的化身嗎?”

“不是,紅心王后本身就是正義。”紙牌僕人一臉虔敬。

“可是一個人不可能既是自己,又是正義。”小青蛙抓了抓腦袋,不解地問道:“就算真的是好了,那等到王后駕崩的那一天,正義不也就死了嗎?”

“你膽敢詛咒哀家?”聽到這句話的紅心王后感覺受到侮辱,命僕人砍下小青蛙的頭顱。被嚇壞了的小青蛙四處亂竄,不小心闖進了法院。

陪審團原本正在審判被控偷竊的紅心騎士。為了提早審判“這一隻”沒有尾巴(ekor)的青蛙,庭上一致同意將紅心騎士無罪釋放。

被告欄的小青蛙再次問出了有關正義的問題,陪審團紛紛給出了各自的答案:

“正義就是不偏不倚,貫徹羊皮書上的戒律,懲罰違背之徒。”

“不對,正義是審時定勢,重點在於一視同仁、分配。”

“你們都錯了,正義與戒律與分配無關,而是自我審視的精神價值。”

“胡說!眾所皆知:正義是由社會道德共同規範訂立的行為守則!”

眼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休,小青蛙若有所思:“如果每個人的正義都不一樣,那正義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所有動物都住了嘴,彷彿它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我們宣判,小青蛙有罪。”戴著法官假髮的國王及時敲響了手上的法槌。

“對我們而言,正義的共同立場就是驅逐你們這些外來者。”

看著眼前的動物面色不善地要撲向自己,小青蛙一扭身想躲開,卻發現自己在池塘邊醒來。

更沒想到,新上任的鱷魚班長原來一直守在它身後,正準備……

(準備做什麼呢?)

(你的正義,你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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