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覺得談錢很俗氣,選擇避而不談。但往往都是等到要面對這些財務問題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垂垂老矣,錯過了追逐金錢的黃金時期而捶胸頓足。談錢不俗,金融學就是醍醐灌頂的人間清醒藥。
今天不聊股市,就來說說關於我的“本科”——金融。我知道坊間對金融學問有許多神秘濾鏡,加上各類影視作品的推波助瀾,許多人難免會誤以為我們這些金融從業者就是坐在冷氣房裡,喝著紅酒來指點江山。但事實上,我只能說這些都是美麗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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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說說金融學和經濟學的關係。你可以理解為工程學和物理學的關係,前者是從後者的理論基礎延伸出來的應用學科。因此,金融學會比經濟學更講究現實生活裡的實用性,是你我這種凡夫俗子的傍身武器,幫助我們應對每天的金錢抉擇;而後者更像是殿堂級別的學問,是用作治理國家的宰相之學。
可是,我不會常鼓勵人們去學習經濟學,因為實用性不強。一門學問或者手藝,如果實用性不強,那麼充其量也只是滿足個人的一些好奇心,當腦袋裡的多巴胺釋放完畢後,現實生活的難題就會像回力鏢那樣飛回來打到我們。
金融學最為看重的就是“錢” 。所有量化模型或者各種基本面分析,全都離不開一個“錢”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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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会造成毁灭性打击的经济衰退,往往是结构式,是系统式,是藏在一些我们习以为常的数据里。这些危机此刻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可是当你转身回来再看,它已经冲到你面前。
最近金融市场不怎么太平,特朗普决定暂缓关税90天后,市场虽短期回暖,不过尚未收复失地。无论美股或马股,各大股指都是负数。
这个时候,大家又开始赞扬股神巴菲特于2024年9月开始沽空股市,转而买入美债的英明之举了(当然,美债和美元也是受到特朗普关税政策冲击)。此时,有另一个说法开始出现:美国今年会出现经济衰退。有观点认为,美国会陷入类似经济大萧条的窘境,更有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开打的言论。
老实说,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会不会开打。但,如果真的开打,大部分人包括我都不具备生存能力。要是按这思路,我应该开始去学挖地洞这类生存技能,在家囤积粮食等。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觉得自己这么做的话是过于焦虑了。
我们再回到上一个疑虑,美国会不会陷入类似经济大萧条的窘境?
以目前的资料来看,应该是不会。我知道坊间有很多言论都把美国于1930年代陷入经济大萧条,和时任美国总统胡佛所签署的斯姆特•霍利关税法案(The Smoot-Hawley Tariff)联系在一起。这法案有点类似特朗普那种与世界为敌的关税政策。
据资料显示,当时有许多经济学家和美国企业主都极力厌恶这项法案,奈何无法阻止它在国会通过。之后所发生的,自然就是各个国家对美国实施报复式关税,造成全球贸易量萎缩。
这些是我们所知道的一个大概,我们也知道美国股市在1929年的暴跌之后,历经约25年才收复失地(当然世界大战也是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当特朗普祭出关税政策时会引起那么多震惊。
不过,经济学家认为美国经济大萧条会耗费这么长时间才复苏有好些原因。的确,胡佛的关税法案是原因之一,但学者们分析这法案的影响大约只占10%。与此同时,那个时候的美国也有一些结构式问题,那就是他们的银行系统非常脆弱,加上1929年股市崩盘之前,美联储有通过升息来尝试压住这个股市热潮。
而在1930年,美国出现许多银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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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兑的问题。
银行,一直都是个高杠杆的行业。为了确保这个杠杆的健康发展,我们不仅需要对银行实施高度监管,更需要中央银行发挥“定海神针”的作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 “最终贷款人” (lender of last resort)。就像伯南克处理次贷危机发生时的说法:纵使只是一丁点星火,你也要用超大的消防水喉将其熄灭。
以2023年倒闭的硅谷银行为例,幸好是美联储的成员银行之一,所以存款方面有人兜底,该问题才不至于蔓延。
估计你也猜到,在1930年代,那些银行就是没有美联储为其兜底。要知道,美联储在1913年成立后,整个美国有差不多24,000家银行,而当时只有8,000家加入了美联储的成员名单。与此同时,美联储对于要不要给市场注入流动性也存在分歧,而美国货币供应在1930年到1933年之间就少了三分之一。
一场战争,不会只有一声枪响。一场危机,也不会只有一个原因。一家公司股价暴跌不会引起危机,但,若公司老板把股价抵押借贷,而且是在好几家公司上都这么操作,那么就会引起剧烈震荡。
因此,如果有人说单靠特朗普的关税政策就能引发全球经济衰退,恕我无法用一个原因来预测整个动态发展,因为他可以随时一条推文就暂缓,另一条推文就关税的重大谈判突破。
这也是为什么有一天美股开盘时上涨,但随着白宫澄清“并无90天暂缓期”的说法,股市又迅速下滑。这是因为投资机构利用AI在社交媒体上捕风捉影,然后高频买卖所致。讽刺的是,特朗普在隔天就宣布暂缓关税了(这也让人怀疑白宫之所以先澄清没有90天暂缓,就是特朗普还没完成股票上部署)。
不过,我比较肯定的是,真正会造成毁灭性打击的经济衰退,往往是结构式,是系统式,是藏在一些我们习以为常的数据里。这些危机此刻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可是当你转身回来再看,它已经冲到你面前。
这也就导致我在阅读一些股市或者世界末日论时会有所保留,因为如果这些真的是问题,那么应该会引起相关人士的高度关注,并加以应对。反过来说,如果没有人提供应对,要么这些问题并不严重,要么就是这些问题压根儿无法解决,只能做好准备,迎接冲击(brace for impact)。
那么,散户是不是应该卖完全部金融产品,持有现金就好?我觉得这就取决于你的投资金额多寡,以及这些资产的流动性。
坦白说,如果是股票,那几十万令吉,乃至几百万令吉的资金,在股市里真的只是沧海一粟,没必要为了流动性而过于恐慌。当然,房地产是另一回事,但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反正大部分人都跑不掉,那些企业大亨更是跑不掉。只要应急资金还在,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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