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否要反思,過節的意義,是為了迎合其商業價值,還是真正的文化精髓?
今年的冬至,能讓我感受到的,只有親朋好友群發的照片。有些附上個人照,有些只有冬至的圖案和文字。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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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族文化,冬至是二十四節氣的第二十二個。從天文學來看待,是北半球一年來白天最短的一日。過了冬至,一日裡白天的時間將逐漸變長。21世紀前,我們華夏幾千年都是農耕封建社會。冬至時期是興水利、造肥以及做好防凍工作的時刻。
這個節日,中國南方有吃湯圓的習俗,中國北方人則是吃餃子。馬來西亞華裔的祖先多數來自南方,我們的祖先還有祭祖、擺宴席的做法。
我這篇文章以冬至作為開頭,實質上是要探討,為何馬來西亞華裔對冬至漸漸失去熱衷,冬至氛圍漸漸趨淡。和上兩代相比,我們在大街小巷看到聖誕節的氣氛遠遠超過冬至。而商場,也是衝著消費者的喜好而裝飾。
不只是冬至,就連中秋節、端午節等等,我們也不像父輩祖輩般嚮往。除了春節農曆新年和清明節,其他的節日如重陽節、立秋等都逐漸被遺忘。
第一個原因,缺少故事加以商業化。一個節日沒有商業化,我們很難感受到其氛圍和重要性。春節,還會看到商家賣年貨,爆竹聲響徹天際,父母會給紅包,向孩子說年獸的故事;中秋節,各餐廳推出新口味的月餅,商場還會看到燈籠;清明節可以做紙紮冥紙生意;端午則是各種口味的粽子,以紀念屈原。
重陽節,沒什麼故事。立秋,也沒和什麼故事掛鉤。如果立秋被宋朝人用來紀念岳飛,然後用某種食品或商品來應即,那麼可能我們還會慶祝立秋。
第二個原因,我們的生活條件,已經遠遠超過祖輩們。不拿中國的祖先來談,就說我們的父輩和祖輩。馬來西亞在二戰時期至80年代,很多華裔都沒有今天那麼富裕。檳城、吉隆坡和新加坡以外的華裔子弟多離鄉背井,到大城市尋找生計。
那個時代,交通不便,通訊也不發達。很多遊子不是寫信,就是每星期定時用公共電話與家人交談。一年,可能就回鄉一兩次。這一兩次回鄉,則選定在節日,如春節、清明、冬至等等。那個時候,家人都會準備特別的食物,如不是常常能吃到的豬肉魚肉,好不豐盛。
但如今,多數人的生活比父輩祖輩來得富裕。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家了,就在週末或者連假,或開車,或乘搭巴士、火車、飛機,考慮的不是價格,而是堵車問題;我們想念家人,直接開視頻聊天;我們想買新衣,就買新衣。
實質上,我們大多數人每天過的生活,已經等同於父輩祖輩一年來那麼一兩天的大節日。所以,過節的氣氛已經截然不同。
節日,有了故事後,才會帶出文化的意義。而我們過節的意義,都離不開孝順、愛國、團圓等。馬來西亞沒有四季,而且華裔大多數都不是農民。失去了意義的節日,其實就是失去了文化價值的商業活動。
現在的青年知道冬至,只侷限於團圓,不知祖宗在冬至,開始造肥造水利;知道端午,只侷限於粽子和屈原是位因國家殉命的愛國詩人,卻不知屈原做過了什麼,為什麼要殉命。我們是否要反思,過節的意義,是為了迎合其商業價值,還是真正的文化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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