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新村的木屋门牌都是长长的4位数,意味着共有几千间之多,可想像这地区有多么大!
从古晋路(Jalan Kuching)向左转入甲洞路(Jalan Kepong),首先来到增江区。在全马452个华人新村中,增江新村是独占鳌头规模最大的,约有6万人口。众所周知,当年马来亚紧急状态期间,英国殖民政府为断绝华人与马共的联系,才强制设立以铁丝网围起来严加监管的华人新村。增江的马来原文是“Jinjang”,还好没有人“攞景”地凭音将“Jinjang New Village”译成“紧张新村”,以反映当时的紧张局势。增江新村被甲洞大路分割成两个部分,大道的南面是增江南区(Jinjang Selatan),北面则是增江北区(Jinjang Ut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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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六七岁开始参加学生周报学友会的活动时,结识一些家住增江的学友。那年代我在吉隆坡接触到的人都用粤语交谈,令我大感惊讶的是,有些增江人竟听不懂市内这种最普遍的方言,而是惯用福建话沟通; 他们所说的华语似乎也另成一格,例如我们用“很热”来形容一壶煮沸的开水,他们却是说“很烧”。我花了一段时间才弄清楚“很烧”的意思,也许他们也一样认为我这个来自半山芭的“山芭仔”所说的广东腔华语“很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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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友之间感情非常融洽,我曾和吴海凉、王禄忠、欧阳锦煌一起搭巴士到增江北区探访叶建智、陈可蕾等学友。巴士总是经过一间店屋,屋顶有个很显眼的广告牌(好像有只老鹰的,不知有否记错),我一见就知道已到达那新村了。我注意到新村的木屋门牌都是长长的4位数,意味着共有几千间之多,可想像这地区有多么大!建智课余帮忙家人在路边开档卖米粉面,他还请我们吃面,这新村的人情味令我倍感亲切。
“增江” 最初本名“增光”,增江南区有家钻石戏院,北区则有增江戏院,钻石闪闪发亮,足以为这乡村地区增光。增江戏院相信有放映过曾江主演的电影,那就变成观众去“增江”看“曾江”了!
增江南区华小附近,约10年前开设了一家积善堂殡仪馆,我去过两次。第一次是出席老朋友《通报》副采访主任温亚昔的丧礼,他两个儿子结婚时都有请我喝喜酒,在灵堂上忆起以前见他两次做新翁时喜气洋洋的欢愉气氛,对比如今的一片愁云惨雾,更添神伤。
第二次是学生周报吉隆坡学友会总干事欧阳锦煌辞世,吴海凉载我到此吊唁。我们和锦煌十六七岁就一起搞活动,一直到大家都变成“老坑”还偶有联系,一旦永别,难免满怀感慨。治丧时恰好是2020年因冠病实施行动管制令稍微放宽的开放期间,若是落在稍早的疫情最高峰,恐怕连送他最后一程也没机会。积善堂严守当局的标准作业程序,个别灵堂每次只限20人进入,我们站在外面,于烈日高照的树荫下等了大约20分钟,待锦煌那个灵堂有人出来了,才获准进去,总算瞻仰到这相交五十多年老朋友的最后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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