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完整的露营体系,是需要的,地方政府需要规范营地、阻止经营者随意开发营地,经营者和职员需要受过一定程度的安全与地形培训,住客必须遵守政府与营地设下的安全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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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看过一部911恐怖袭击的航空安全纪录片,里面盘点了从1970年代后所发生的重大空难,并延伸解释了目前世界各国所沿用的航空安全规范,都是从这些空难中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这部记录片在片末以一句话做总结:所有的安全规范,都是血的教训。
很多我们想不通的航空安全措施,比如班机起降必须关灯、开遮阳板、竖起椅子、收起用餐盘等,都是过去50年所发生的空难的经验中累积下来的。不能带利器、液体上机,然后驾驶舱必须反锁的安全措施,也是。
但因为这些事件距离我们太久远,所以我们这一代人未必能够深切体会,也因而不时传出有些搭客不将这些安全规则放在心上,甚至觉得是航空公司在存心刁难,被空姐苦心劝告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照办。
这是航空领域。机长、副机长和空姐都是受过严格的安全训练,国际民航组织也赋权机长驱赶搭客下机(而不需赔偿任何费用)的全部权力,所以能够被严格执行。
不过来到陆地,情况就有差别了,横冲直撞的巴士我们没有少见,甚至危险驾驶的车辆我们更是司空见惯。
当然,这次我不是想讲陆路交通,而是搜救工作已告一段落的峇冬加里土崩事件。这是一件令人感到痛心的意外,我本身也曾经露营,所以完全可以想象到,生还的营员在事后会受到多么大的心理冲击。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要追究任何一方都于事无补,因为真的要追究,地方政府会是最大的法律责任方(没有做好事前规范,明知民间有经营露营旅店的需求,却又忽视这些需求),而营地经营者是最大的道德责任方(无合法牌照经营,既然知道没有露营的牌照可以供申请,那又为何坚持要经营)。
这种追究没有意义。
现在事件已经告一段落,我们该想想,怎样推动安全露营的各种规范会更有意义,因为露营真的跟一般旅游模式不同,虽然有些地方真的可以给你美美打卡,但露营所处地段通常都在河边、林内的平地之上,其暴露的风险会比一般的旅游模式更多。
比如,平时旅游下个大雨你最多是行动不方便,不能拍照逛街而已,但在露营时遇到大雨,不熟悉地形的你,完全不懂下一刻会是什么情况,因为除了土崩,山洪暴发也是一瞬间发生的。
所以熟悉地形,以及维持高度警戒性的营地经营者是需要的。国外很多森林或河边的营地都会配置24小时的哨岗,值班的职员不只是负责防盗,而是要注意营地周边的变化,特别是下大雨或者刮风时,他们会提高警戒。有必要时,他们会冒雨巡逻,查看河水或江水泛滥的情况,如果情况不是太好,他们就会负责疏散群众。因为他们经历过了血的教训。
所以一套完整的露营体系,是需要的,地方政府需要规范营地、阻止经营者随意开发营地,经营者和职员需要受过一定程度的安全与地形培训,住客必须遵守政府与营地设下的安全规则。
有了这些制度,我们还要永远记得,这是我们用31条人命换来的血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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