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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特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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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01/01/2023

大选

许裕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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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裕全.回望或前瞻,依然春風少年

许裕全(馬華作家)

千年世間事,回望與前瞻都只是瞬間,五十不老,相見依然是春風少年,祝願國家和人民,攜手走得更長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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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某天凌晨,因藥物副作用,我暈倒在浴室裡。

意識斷片前幾秒,眼前倏忽一黑,接著便失去知覺,究竟身體向前撲倒或後空翻腦袋觸地,不得而知。直至從便溺、潮溼、冰冷的地板悠悠轉醒,才瞭然自己曾短暫離開人間,遠行了又回來。可悲又可笑的是整個過程,我來不及呼救,更無人知曉,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像殘留的水滴淌在黑夜裡,屈從身體的內卷與舒張,一個人經歷了死而復生的穿越劇。

待髒兮兮溼漉漉的爬起身,頓覺臉部疼痛,照鏡時發現腫脹的眼角滲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心想再偏一些,左眼可能瞎了吧?若說傷口也是記憶的一部份,讓人清楚死亡的本質終究是一人的告別——它幾近無聲,遽爾頃刻間罷了——於是,那些長吁短嘆的遺憾只不過是活著的人的情緒徒勞,再也和當事人無關。

作為一輩子俗人,我把這件難堪的事寫在日記本里,彷佛為波瀾不驚的一年,偷偷放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小小的驚歎號!大疫無情,幾年下來,它像一道閃電帶走我的熱愛與靈感,我幾度懷疑“時間”這個名詞已在我身上躺成一組扁平的符號,生命除了死亡其餘皆是擦傷,我的日記本盡謄抄一些時間座標模糊、無有時代個性的文字。我沒有逃避,但就這樣毫不自主的、重複被帶去沒有盡頭的遠方。

我讓命運選擇我,在往來順從與抵抗此消彼長中,活成擁有植物屬性的中年男子。直到在漫長雨季中迎來了大選,撐傘走進鄰里校園投票站,才又重新和這個世界產生連結。有那麼一瞬間,當票投下去後,對骯髒的食指無比自豪,相信自己被國家需要,甚至幻想定義、見證一個時代的誕生,而那個時代和自己有關。

之所以會這麼想,興許是這個國家可讓我參與的東西不多,很多時候並非不想融入,只是常常覺得格格不入。

政治是身體隱形的紋身,但我依然不做政治狂熱之徒,不害政治的流行病。說句不怕丟臉的老實話,大選的消息,遠不及我跑了幾間超市卻買不到雞蛋的煩惱大,還有那不停漲價的花椰菜,像流氓政客的邪惡嘴臉,讓人生厭。我是個庸碌的菜市場男人,知物價而斷國家興衰,且不會為這種肚臍眼格局感到羞恥,當然就不會因大選期間各方的造勢活動頻頻刷頻自燃引爆。其實,如果有得選擇,我寧願保有互聯網出現之前的腦袋,稀小而珍貴,卻能裝載更真實的東西,然後知道自己手中握有一把鑰匙,能和其它千萬把凝聚成神秘力量在黑暗中把某扇門打開。

如今門打開,光也透進來了,至少是我樂於預見的。然而幸福來得讓人有些膽怯,不敢相信路走了這麼多年,未來的方向會是自己期待的這一邊。

大選就像信仰,有時神蹟降臨,有時只是迴光返照。國家獨立65年,而我也站在了50歲的分水嶺,彷佛兩個中老年人平和的對話;我經歷了昏迷與甦醒,國家實現政權轉移,這原是兩件不相干的事,我卻把它們兜攏在一起。因為但凡每件事到最後都得說出個意義,我想,最不能抽掉的那個微小單位,便是人。“人”,永遠是時代的代名詞。

烙印在指甲上的痕跡還沒消失,墨汁已滲透深層角蛋白,但這一小片榮耀的徽章,總有一天會被新長的指甲推上去,然後被剪掉不復見。五年後國家會被帶往何處,和自己五年後會走到那裡,其實是各自造化,只是彼此會在未來那個點裡再相遇,像極了愛情。

千年世間事,回望與前瞻都只是瞬間,五十不老,相見依然是春風少年,祝願國家和人民,攜手走得更長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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