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還沒有電子郵件的年代,我曾經交過幾個筆友。大部分的筆友,不是自己的表姐妹和追表姐妹的男生們(因為他們都在檳城),就是同學和舊同學。
唯獨有一個叫國強的筆友,是我沒見過,也怎麼都想不起怎麼會開始通信的筆友。而這位從未見面的筆友,也是維持通信最久的一位。為什麼會想起曾經交筆友這件事呢?因為和國強通信的地址是安邦,幾個月前我剛搬來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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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只記得表姐妹們的追求者寫了什麼。他們要求我提供各種如何追求表姐妹的線索。比如表姐表妹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花、什麼顏色?我這多管閒事的人,像神廟管理員那樣,指點迷津。指導女神的信徒們如何虔拜,再給一點點鼓勵,一點點希望,好像事情很容易就成了。
如果可以重來,也許我不會再講多多。因為長大了才瞭解到感情是很難對症下藥的,沒有對和錯,哪來的做這個就可以得到那個?沒有感覺的東西,再勉強也沒有用。
偶爾,我也和同學通信。那是一種很奇怪的關係,好像比普通同學更近一點點,可是平時見到面卻也沒兩句。當A請B把信交到你手上的時候,就像一條隱形的神秘線。其他同學CDE要是看見那密封的信,被之間跑腿的同學丟進你的抽屜時,FGH會聽到不一樣的傳聞,一切總是多麼奇妙。
不知道誰給我的“藝術品”
為了寫一封信,我們會挑選信紙,和配搭合適的信封。所以為了寫信,我們喜歡溜達文具部,選一個自己覺得很漂亮很可愛的款式,再用一支可以寫得出很美風格的筆。其實信裡寫什麼內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筆一字地慢慢在信紙上寫的字。它們看起來整齊美麗,有一種力量是現在電郵沒辦法做到的。
當我以為自己寫的信很美的時候,有一天我開始收到一封校園裡不知道是誰給我寫的“藝術品”。這封信,已經美到不能被正常形容為一封信的境界。如果沒記錯,它是一封用藍色卡片製成的一個小盒子。盒子裡可以掏出一堆被線連接起來的字卡。字卡上有漂亮的文字。
我抓著把信丟進我抽屜裡的跑腿逼問了很久,才知道信是來自美術系的同學。我這個新轉校來的理科生,還不知道什麼叫藝術呢。就這樣大概和這美術系的同學通了接近一年的信,收到過各種藝術品,包括扇子、各種卡片玩具等等。然而,我從來都不知道這美術系的同學真正的名字。
和美術系的男同學通信,大概是在我生日的時候結束的吧。那時候美術系男同學好像送了我一份很用心製作的生日禮物。當時候已經快高考,我這個理智的理科生很生氣,認為美術系男同學平時不專心上課,在課堂上花這麼多時間給我這個女同學做藝術品,為了表示正義(有什麼是正義?)從此宣佈不再回信。
此後一切都結束,連跑腿送信的小差都覺得我很不可思議。
自從有了電子郵件之後,我也不再寫信。郵箱時常累計了厚厚的宣傳單才打開來清理。最常寫信的對象,是編輯。謝謝你,靖芬。新的一年,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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