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佬／鴻兔大展！

“兔”然想起，小時候家裡最早飼養的寵物竟然是兔寶寶，可惜才不過那麼幾天的光景，可愛逗趣的毛小孩，就給那不知從何處跑來的野貓叼走了，從此消失殆盡，不復存在！害得某個年幼無知的小屁孩脆弱的心靈，從此蒙上陰影。切身的體驗告訴我：童年的陰影，很可怕的！

往事如歷歷在目，偽光頭尚且記得，那幾只毛絨絨，抱在懷裡尚可感覺到一絲絲溫暖體溫的小貝比，是某次趴趴走溜達到“姑婆”的宅院玩時，偶然間發現她家裡的白兔生了小兔崽後，乞討回來養的。豈知，畢竟是緣淺，始終是養不成，修不成正果。

我家美嬌妻經常訝異偽光頭佬怎麼那麼有老人緣的，朋友圈裡，比我老的老人朋友，所佔的比例委實還蠻高的，像以上所述的“姑婆”（正確的叫法乃Ko Poh，福建話來的）其實與我家非親非故，絲毫沒有一點親戚關係，充其量，不過是一鄰居爾。小時候的偽光頭，嘴巴甜膩得像成日口含蜜糖似的，不只曉得稱呼人，尤其是住在鄰里附近的老人家，還會纏住他們聊天呢，甚得老人歡心。像我自小熟稔的“姑婆”，她所經營的樹膠店，與我家老爸挨生挨死一世人的桂盛寶號，僅僅相隔一間店屋而已，我小時候常去她店裡玩，慢慢地就培養出一段親切的感情來。她的故事，其實足以寫成一篇動人的短篇小說。扼要地說，當時孑然一身的她，不過就是一個寂寞的老人罷了。

背景顯赫的“姑婆”，對小時候的偽光頭非常疼惜，我記得每年臨過年前，老爸老媽總會檢拾一些罐頭食品之類的簡單年禮，差遣我送到已搬回祖屋的“姑婆”家，向她拜個早年。而老人家的回禮當中，總是有我最喜歡吃的年餅——番婆餅，其中包括一種用木模磕蓋出來，點上紅眼睛的小白兔（番婆餅），那是我小時候最初的認識，也是最早愛上的小白兔矣。像這樣一種純粹因為發自內心的尊敬，以及關懷一個老人，而每年從不間斷送禮拜年的習俗，一直維持到大約我升上高中以後，方才中斷的。原因是，當年那個小男孩長大後，兀自覺得無端端去一個好多陌生人的家送禮，令他感到既害羞，且尷尬，所以就堅決婉拒去送禮了。那偽光頭的，後來連“姑婆”究竟是幾時百年歸老，也不知曉，可謂莽失的有些過了頭，想來慚愧不已，心裡徑自內疚自責起來了。

癸卯兔年足音跫然，半百老人慾迎還拒，情不自禁憶想起從前種種；確然如此，偽光頭佬自從小時候痛失幾隻兔寶寶後，此後悠悠數十載，不曾再動過飼養兔子寵物的念頭。儘管這樣，他卻收集了不少以兔子為主體的收藏品，比如兔子生肖郵票、陳東一筆畫、Meor壓克力畫作、“牛鼻子”黃堯瓷板畫、好友張財精心刻制的兔子肖形印章、陳國興老師繪製雙兔成扇、星巴克兔子公仔，甚至有兔子撲滿等等，琳琅滿目，美不勝收！

忘年之交，留法畫家陳東生前喜歡繪製用一筆完成的生肖畫，來和舊雨新知祝賀新歲、拜年。己卯歲維1999那年，Tan Tong畫了好多明信片般大小的一筆兔鉛筆畫，逢人就饋贈一張，人手一張，皆大歡喜；馬來青年畫家Meor Saifulah那張宛如紳士般的花色兔子，是上一輪的兔子年，應偽光頭之邀約而畫的，這畫既寫實又帶點夢幻，虛實之間，讓人迷惘；黃堯隨意而作的瓷板畫《護幼》，是23年前於慕泥陶舍為犬兒的誕生買來留念的，此前曾多次曝光，故無需贅筆敘述；張財兄的生肖圖章是吾之所愛，這枚刻於辛卯（2011）年的舊章，憨態可掬，馴良可人，值得一再地玩味；陳國興老師的嶺南畫風雙兔，亦為委託之作，蓋因當年的翰墨軒年年皆會辦一場迎春納福的生肖畫展，這一把摺扇正是投偽光頭所好而畫的，目前為寒舍的珍藏之一；星巴克兔年限量發行的兔子公仔，以及撲滿，都是某年在北京旅次中無意間的收穫，是貪一時好玩而入藏的，不啻為極之應景的春節家居點綴，一樂也！

兔子靈敏聰慧，據說因為它性慾旺盛而繁殖能力非常強大，適逢癸卯兔年新春佳節，謹此祝賀袞袞諸公，恭賀新禧，迎春納福，四季平安，添丁添福，諸事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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