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村是大馬獨具特色的聚居部落,不同的新村有個別的文化,我們不應讓新村在城市化的浪潮下被淹沒。
首相安華應倪可敏的要求,重新將新村事務管轄權歸地方政府發展部是正確的決定,畢竟新村的發展和規劃與地方政府事務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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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村事務歸國民團結部管轄的那段時期,恕我沒什麼印象,也不記得該部曾經為華人新村進行過任何規劃;或許可以解釋說,依斯邁“大馬一家”政府執政時間過短,華人新村政策還來不及推出,政權就已經易手了!
國內目前有逾六百個華人新村,除了一些位處城市邊緣的新村成了城市的“衛星市”,稍微偏遠地區的新村因年輕人口外流而呈人口老化,基建經年失修。新村是大馬獨具特色的聚居部落,不同的新村有個別的文化,我們不應讓新村在城市化的浪潮下被淹沒。
新村是歷史的產物,1950年代興起的新村,是當年英殖民政府的集中營,目的是方便管理並切斷華人與馬共的接觸。隨著時代的變遷,新村已經形成特殊的文化景觀,在世界上其他地方可能找不到如此大範圍的新村模式。
一名來自德國的漢學研究學者瑞安(Ryanne Flock)曾經告訴星洲日報,當她第一次到訪新村,就被吸引了。她說這些地方非常迷人,非常有人氣。所謂有人氣應是指新村人的凝聚力特強,包括籌備慶典時全村人必定傾全力配合,出錢出力。就像我們看到如馬六甲馬接峇魯的新年年景裝飾“梅花街”,成功打造出新村專屬的年味,吸引了遊客,帶動了新村經濟。
瑞安所指的其中一個迷人之處就是不同的新村有各自通用的方言。是的,就像我在柔佛的老家新村,全村無一人是不會操客家話的。新村儘管是各籍貫的人聚居,佔多數籍貫的方言、食物和文化就會形成當地的特色,不過,其他籍貫的文化還是有立足之地,新村的文化因此更為豐富多彩。
來到不同的新村,即可窺探華人的生活軌跡,是屬於活的歷史。村民居住在“菜園屋”,除了自行規劃建造的房屋,周邊的土地則充作農作用途,種植蔬菜和水果,除了可自家食用,也是經濟作物,在村內市場售賣幫補收入。過去,村民主要是務農、捕魚或採礦,從南到北,新村所展現的是華人開墾史,然而隨著大馬經濟轉型至工業,新村也迎來了小型工業發展。但年輕一代因教育程度提高,為了更好的就業機會,紛紛離開新村,形成了當前的老化現象。
倪可敏上任地政部長,新村事務亦迴歸地政部,除了計劃美化新村,吸引新村人迴流是其中的重點。瑞安初訪新村時就很疑惑,為何年輕人舍新村取城市?在歐洲,越來越多人認為城市過度擁擠,類似新村的部落若搬到歐洲,相信會深受歡迎。瑞安的看法是一個很好的參考,新村不應只是退休人士的選擇,年輕人願意迴流參與發展,是地政部要積極努力的方向。
要吸引年輕人迴流新村,配合上新時代發展的策略包括納入新創文化和科技是一個面向,但另一個面向即新村的傳統事務包括農漁業和文化也要同時被提升。傳統揉合新創和科技,會是新村重新煥發活力的火種。
雪州政府的“新村好品”是最好的例子。“雪州新村好品大賽”是個協助新村“品牌化”的比賽,不但讓新村傳統產業被看見,產業因此獲得升級,新村居民獲得工作機會,實際幫助新村的發展,讓新村能從一個歷史產物和傳統聚落走向一個創業基地,迎來永續的未來。
根據雪州行政議員黃思漢,“雪州新村好品”不只是一場比賽,而是透過每個品牌的能量產生的磁吸效應,品牌之間能夠共享彼此的粉絲,擴大每個品牌的影響力。他說,現在是一個合作共贏的時代,希望雪州的企業共襄盛舉,透過認購這些新村好品來支持地方的永續發展,讓新村不只成為一個讓人緬懷的地方,還能成為一個跟城市合作、展現馬來西亞特色的重要基地。
今年我就購買了“雪州新村好品”的新年禮盒,贈送給鄰居拜年,其包裝精美,價格相宜,產品十分實用,一點也不輸臺灣和中國的禮品。不過,我發現仍有很多人並不知道市面上有這樣的“本土化禮盒”,或許當局的宣傳力度仍有待加強,才能夠在眾多的商業化禮品中突圍而出。
倪可敏有意將“雪州新村好品”擴大為“全國新村好品”是一個好點子。他甚至希望這些“好品”可以讓首相安華官訪中國時充作“國家級伴手禮”。這固然值得期待也是打響新村名聲的計劃,唯我認為我們應該先從本土做起,讓更多本地人先熟悉和接納這些屬於我們的特色,不希望好東西反而需要從國外轉銷國內才引起國人關注。“新村好品”必須先打造成我們共同認證的驕傲,再由全國上下一同推廣至國外發揚光大。
“全國新村好品”,若規劃得當,相信全國新村將因此受惠。許多年輕人擁有無限創意,只是缺乏展現的平臺,沒有機緣被“伯樂”看見,“新村好品”可以是一個開始,從新村土產逐步發展到其他領域,包括藝術、文娛等,讓新村的獨特性一一被激活,新村的發展空間從此開擴,相信有更多的人願意回到新村貢獻一份力量,從而平衡馬來西亞的社會發展模式,不再以城市為主軸,而是不同地域都能為國家經濟和文化發展注入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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