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赌具／01】消失的传统赌具，阿公阿嬷年代的娱乐
2023年开年，“赌”成为全国关注的议题。1月1日起，吉打45间博彩投注站停止营业，吉打州政府下令12个地方政府停止发出和更新投注站营业执照，连设有“老虎机”（角子机）的民间体育会和私人俱乐部也包括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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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我国的赌博历史，其实殖民时代有很多赌馆都是当时饷码制度下的产物，由华人头家承包。我国长期流行的赌博包括字花、百字、千字到后来的万字。独立后1959年，政府宣布万字票为非法赌博，一直到1969年4月2日才合法化。第一间合法的博彩公司是著名矿家林水的万字票（马）有限公司。
关于赌博，不同年代解与禁之间的经济利益、族群政治与社会问题，太复杂。每到农历新年期间，亲朋好友还是会用144张麻将或52张扑克牌交流情感。只是一些传统玩意如字花、牌九、四色牌已经慢慢淡出历史舞台，老一辈可能还有印象。
这一期，我们不争论小赌怡情还是赌海无边，就谈传统赌具的历史。撇开金钱利益，这些“游戏”其实说的也是社会变迁史。
“你这个人讲话‘九唔搭八’！”指的是一个人答非所问。不说不知，这句粤语俚语其实源自传统赌具——牌九。在推牌九的玩法里，九和八都是点数很大的牌，但加在一起取个位数只有7点，又不够大了。哇，生活常用的词语竟然和赌博有关呢。
说起牌九，可以追溯到北宋宋徽宗年间。文史工作者林家豪解释，从目前研究看来，牌九最早的原型叫“宣和牌”，宣和就是宋徽宗的年号。当时，宣和牌多用牛骨制成，珍贵的就用象牙雕刻成牙牌，但玩法已经近乎失传了。牌九自明代开始流行于江浙、闽粤一带，马来西亚华社就深受广东的玩法影响。
牌九、麻将、四色牌等棋牌类游戏在中国历史非常悠久，只是民间为了玩得更刺激，牵涉金钱，添加了赌博性质。这和宋代打破坊市制度有关，即住宅区（坊）和市（商业区）不再严格控管分开。北宋开封和南宋临安大都城，随处可见人们在路边摆摊做买卖。
古代商人就已经懂得抓住客官“以小博大”的心理。宋朝虽然严禁赌博，在一年当中的过年期间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坊间用“关扑”的方式促销商品。商家会准备3枚铜钱，各有两面，共有8个排列组合，只有一种组合能中奖。林家豪解释，这玩法就像祖辈旧时用5分钱买冰淇淋，再花1分钱转轮盘，中奖就能收获多一支冰淇淋。台湾南部也还有赌香肠，消费者骰子丢到“十八仔”18点就可以获得一支香肠。其实，商人早就从中赚取赌注，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打马，麻将的前身？
宋代还有另一经典博弈游戏“打马”，有专门的棋盘和“打马钱”，类似铜钱外圆内方的棋子。打马钱上刻有许多古代名马，例如刘备的“的卢”、关羽的“赤兔”和项羽的“乌骓”，棋盘格子上则是中国的疆域、驿站、城墙关卡，例如雁门关。玩法就是丢骰子行棋，20枚打马钱全数抵达终点就获胜。是不是有点像大富翁融合飞行棋呢？游戏刺激在于骰子丢到不同组合会有赏彩、散彩或罚彩，前进后退步数就有所不同，也可能益了对手。
北宋末年著名女词人李清照就是打马高手，著有秘笈攻略《打马图经》（有说隐含抗金雪耻、收复失地的家国情怀）和《打马图序》。在《打马赋》她写“实博弈之上流，乃闺房之雅戏”，形容打马是高端、高雅的游戏。
打马据说是马吊的前身，而马吊后来延伸为麻将。另一派说法则认为麻将由明代的叶子戏演变而来。林家豪说，目前最早的叶子戏上绘有《水浒传》108条好汉，因此推测这个游戏在明代已经相当成熟。尽管“身世”有争议，但无可否认麻将遍地开花，一直到现在流通全世界，各地发展不同的玩法和计番方式。
四色牌的由来
四色牌则是从象棋演变而来，顾名思义有4种颜色，牌上写有将（帅）、士（仕）、象（相）、车（伡）、马（㐷）、包（炮）、卒（兵）。四色牌于明代开始逐渐成熟，流传于江苏一带，但后来玩得最多的是闽台地区。
林家豪说，来到清中期，开始有更多纯赌博性质的玩意，玩法也更多元。我国殖民时代就有的字花，就是从清中期开始流行。后来，广东开始流行百格票，也是一种字花的演化，一直到后来香港才有三重彩、六合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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