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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30/01/2023

拓宽文化视野

陈亚才

贷款

借贷

Chetty

Chettiar

土生印裔

印裔商人

陈亚才/Chetty与Chettiar 土生印裔与借贷业者

作者:陈亚才
陈亚才/Chetty与Chettiar 土生印裔与借贷业者
马六甲Chetti村的牌坊,右为Kuil Sri Kailasanathar,供奉湿婆为主神。

在接触马来西亚印裔社会史时,有两个相近的字眼经常引起混淆,那就是(也写作Chetti、Chitti、Ceti)和。马六甲有Kampung Chetti,全国各地有Chetty和Chettiar印度庙。

比较简略的说法,Chetty是指15世纪从印度Tamil Nadu东渡来到马来半岛的印裔,在马六甲吉灵村(Kampung Kling)落脚,《马来纪年》有此记载。他们从商、担任宗教师、从事打金等行业。Chetty与本土妇女通婚之后形成(Peranakan Hindu),类似华人社会的Baba Nyonya。吉灵村遭遇火患烧毁后,Chetty社群迁移到马六甲Gajah Behrang区;根据2010年的普查,该区Chetty人口大约5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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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tty社群主要集中在马六甲,具有以下特点:

(1)保持印度教的信仰和印裔名字;

(2)母语是混合式马来语,称为Kreol Chetti,即混合泰米尔语的马来语;

(3)生活习俗上偏向马来化,包括服装、烹饪和娱乐等。

而Chettiar是指同样来自南印度,从事金融和投资业务的群体,有别于Chetti。这类印裔商人群体也称为Natthukkotai Chettiar;也有另一个称呼他们的专有名词,叫做Nagarathar。因此,在一些Chettiar庙,除了寺庙的名称,通常也会出现Natthukkotai Nagarathar,表示这是Chettiar印裔金融社群创立的寺庙。他们也在1930年代初期成立本身的商会,称为Nattukottai Chettiar Chambers of Commerce。

陈亚才/Chetty与Chettiar 土生印裔与借贷业者
马六甲和谐街Chetty庙创立于1781年,供奉象头神为主神,是现存全国历史最悠久的印度庙。(Sri Poyyatha Vinayaga Moorthy Temple Melaka)
陈亚才/Chetty与Chettiar 土生印裔与借贷业者
2022年4月拜访马六甲Cheng地区Chettiar庙的宗教师(中),左为寺庙财政。(Kuil Arulmigu Sannasimalay Andavar, Melaka)

Chettiar东渡的历史

Chettiar在马六甲王朝时期就已经在马来亚落脚,到了英殖民时期依旧活跃,发挥特定的社会影响力。前者是Chettiar东来的第一时期;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殖民时期是Chettiar东来的第二时期,那时候采矿业与种植业蓬勃,Chettiar提供融资让这些商业活动得以发展。当时Chettiar主要分布在海峡殖民地,先立足马六甲,而后再到新加坡和槟城。新加坡还留下多条以Chettiar命名的街道,足见他们的影响力,例如:Meyappa Chettiar Road、Arunasalam Chetty Road、Narayanan Chetty Road、Muthu Raman Chetty Road。

Chettiar提供的对象跨越族群,甚至包括马来统治者、王室成员、政府公务员以及马来农民。Chettiar的服务范围也跨越国界,除了马来亚,也包括斯里兰卡、缅甸、越南、印尼、毛里求斯、南非等国家。19世纪我国银行尚未普及,最早于1888年成立英资渣打银行并没有提供贷款给小园主和矿主,Chettiar适时地填补这个空间。根据《The Chettiar Role in Malaysia’s Economic History》一书,甲必丹叶亚来、陈齐贤、陆佑、陈嘉庚、陈祯禄等都曾向Chettiar贷款,分别发展采矿业和橡胶业。

陈亚才/Chetty与Chettiar 土生印裔与借贷业者
马六甲Chetti博物馆(Muzium Chetti)。
陈亚才/Chetty与Chettiar 土生印裔与借贷业者
一般Chettiar 处理借贷事宜的办事处陈设。摄于槟城印度遗产博物馆(Indian Heritage Musuem)。

除了提供贷款,Chettiar也从事投资,并且跨越城乡。以1931年为例,在马来半岛的2301座橡胶园中,Chettiar拥有242座,相等于总数的10.5%。另外,Chettiar也拥有土地。一些无法如期偿还借贷者,土地将被债权人充公。Chettiar的营运资金相当雄厚,在1941年达到2亿7000万卢比(Rupee)。Chettiar提供的借贷,利息波动最高可达26%,因此也被称为“大耳窿”。

值得留意的是,在一些文章或口语中,有时也以Chetty来表示Chettiar印裔金融社群,两个字眼通用;相对的,比较少见以Chettiar字眼来表示Chetti土生印裔。1924年5月29日,英殖民官员Maxwell和Kenion致函吉隆坡殖民政府秘书,要求政府以Chettiar字眼代表印裔金融社群,而不再使用Chetty字眼,以免产生混淆。

马六甲Kampung Chetti位于Jalan Gajah Berang,村里有两座印度庙:Kuil Sri Muthu Mariamman,据说Amman女神可以治愈天花,此庙又称为Datuk Chachar,建于1822年;另一座是Kuil Sri Kailasanathar,建于1804年,属于湿婆系统庙宇。

马六甲有一座位于和谐街(Jalan Tukang Besi)的Chetti庙,叫做Kuil Sri Poyyatha Vinayaga Moorthy,供奉象头神为主神。此庙创立于1781年,即荷兰统治时期,可说是现存全国历史最悠久的印度庙。比较特殊的是,这是土生印裔Chetti的庙,不过交由印裔金融社群的Chettiar管理,因为后者的财力比较雄厚。

陈亚才/Chetty与Chettiar 土生印裔与借贷业者
《马来西亚印裔社会史》(Sejarah Masyarakat India Di Malaysia):第7章讨论Chettiar 社群;第8章讨论Ceti社群。
陈亚才/Chetty与Chettiar 土生印裔与借贷业者
《The Chettiar Role in Malaysia’s Economic History》论述Chettiar金融社群对马来西亚经济发展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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