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政府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从工商业不断增长,以及持续上涨的国际石油和天然气价格中得到的财政资源,大规模开发輕快鐵等地面公共交通设施是毫无困难的。然而,当时的联邦政府和吉隆坡市政局选择的方向并非如此,而是另择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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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地方政府发展部长倪可敏披露今年将在吉隆坡市选定的150平方公里范围内,提供76辆免费冷气巴士服务。于大城市的中心区提供免费巴士服务的概念,多年前就已在澳洲等国家出现。此概念的目的简单明了,就是为了节能减排以维护环境,以及降低市中心的车流拥堵,进而提升市民的身心健康。吉隆坡市乃至整个巴生河流域,交通堵塞问题由来已久,借此机会,笔者愿以城市规划师背景,提出一点改善交通的粗浅意见。
为吉隆坡市民提供免费巴士服务,应是促进与改善巴生河流域整体交通的开始。吉隆坡是巴生河流域的重要部分,人口约200万、占地243平方公里,是巴生河流域800万人口的四分之一,占巴生河流域2840平方公里面积的8.6%。吉隆坡作为巴生河流域的商贸财经枢纽,它不但基本掌控巴生河流域其他部分的许多运作,而且两者之间的基础设施紧密联系,不可切割。
吉隆坡交通堵塞的根源,来自诸多源头。40年来,巴生河流域人口由1980年的97万,增加到今天的800万,城市化速度之快、人口急速增长,自然是主要原因之一。城市发展得快,如规划得体,政府慎重考虑公共交通的普及性和实用性,以大马政府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从工商业不断增长,以及持续上涨的国际石油和天然气价格中得到的财政资源,大规模开发輕快鐵等地面公共交通设施是毫无困难的。然而,当时的联邦政府和吉隆坡市政局选择的方向并非如此,而是另择其道而行。笔者略指出以下数点。
第一,由于30多年前政府强力推动国产车计划,交通发展方针就侧重于开发高速公路网。据估计,截至2017年4月,整个巴生河流域共建了贯穿各地的57条高速公路。吉隆坡市内的筹划单位主要是吉隆坡市政局,雪兰莪州部分主要由公共工程局筹划,但负责承建的公司在过去经常是有强大政治背景者,外加从承建公司取得部分外包合同的企业众多,均可从这个“金蛋”中获益。修建高速公路网的经费庞大,利润不菲,而背后推动的又是一个政商链条关系网,估计应会有没必要修建的地段兴建高速公路和立交桥,多了也就不足为奇。
有人要问,高速公路多不是很好、开车通畅无阻吗?看官可能没意识到过多高速公路的弊病。最关键的是,政府部门做巴生河流域总体交通规划时不可能达至一个统一的格局,利益相关者会利用各自的影响力谋求获得某个路段,最高决策者为取得利益均分平衡,宁可舍弃规划大局,不可失去政治支持。
另外,总体交通规划的实施经费出自同一个资源预算,多用在修建高速公路,就只能少用在公共交通。城市内部公共交通包括铁道运输、捷运和公共巴士等,基本由政府或私人企业补贴性经营,一般政商利益相关者兴趣不大。至于开车上班族,就因为公交能到的地点有限,尤其是从住宅区到捷运站毫无衔接的短程公交服务,而高速公路网密集,导致人们不得不开车出门,人人如此,繁忙时段马路堵塞自不可免。
许多开车上班族从住宅进入吉隆坡市区工作,而街道大多是100年到数十年前建下来的窄小马路,从高速公路尾端进入市区,便是面对一个很狭窄的瓶颈。这些马路的宽度数十年不变,市政局的唯一对策就是把这些马路改为单向路,但堵塞依然严重。
第二,广为人们喜爱、散布于吉隆坡花园式住宅区的内部道路和吉隆坡旧市区的马路一个样,自1960年代迄今花园式的设计概念几乎数十年不变。花园式住宅区通常是双层建筑,大的区会有独立式、半独立式和排楼及一些商店。除了一些绿地和其他保留的公用地,出入马路宽度仅够一般轿车行驶,没考虑到较大型公交车的出入和停站需要。
政府过去不认真发展公共交通,没设想过公交进入私人发展区的必要。发展商不需要腾出土地空间给公交车出入停站,也乐于接受。近30年来吉隆坡增添了不少轻快铁和捷运线,但对住在离车站较远的居民,衔接住宅区到捷运站的公共巴士短缺的可怜。人们在此情况下,即使想坐捷运出门,还是不得不开车,成了“汽车依赖综合症”的受害者,也无法为环保尽一点力。
综上所述,为促进环保以及降低巴生河流域的交通堵塞现象,笔者提出下列数个建议:
一,慎重专业评估修建高速公路的必要性。有必要修建,能做到公平公开招标,就能降低未来公共资源使用的浪费。
二,增设更多捷运线和捷运站,进入人口较为密集的住宅区和商贸行政活跃、上班购物人流众多的地点。
三,吉隆坡市中心和其他商业繁忙地区,凡旧有狭窄马路地段,在重建时道路必须加宽和尽量容纳一个较为宽阔的人行道。为奖励计,政府机构按原有土地面积核算给发展商的容积率保留,不受交出加宽马路和人行道的土地面积影响。
四,新建住宅区如面积够大,必须规定设有一条相对宽的马路让中级巴士进出和停站,以便衔接捷运站等。现有住宅区如能做到的,也应该设想办到,以服务居民。
五,在可能地段,增设巴士专用道,规定在上下班高峰时段让巴士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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