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位游民(Digital Nomads)通过互联网来移动办公以维持生活,常在不同城市或国家远程工作。这种工作方式也面临一些挑战,例如在外国保持国际健康保险,熟悉和遵守当地法律,以及保持合法工作的签证身分等。这么便利,又这么麻烦,你还想当数位游民吗?我们来继续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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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日本夫妇YouTuber iChang和吉米发表影片哭别马来西亚,因为自去年10月申请我国政府新推出的“游牧旅游入境签证”(DE Rantau),迟迟没有下文,为避免逾期逗留,只好离境马来西亚。当然,就如之前许多在网络上发酵的个案,很快地夫妻俩的签证就获批了。
DE Rantau由大马数位经纪机构(MDEC)推出,是专门设给数位游民(Digital Nomad)的签证配套。数位游牧工作者称为数位游民,可以说是逐数位便利而居的游牧民族。他们通常是可以随时随地远距工作的自由业者,并且不依附特定公司或地点,周游各国过着游牧般的生活。
冠病疫情暴发期间,我们曾身体力行“居家办公”,不一定要在办公室,在咖啡馆、家里或旅行途中,只要有电脑和网络就能做事。抑或,在海外工作的亲友利用回国的隔离时期远距工作,不必特地请假。然而,这类模式就不称为“数位游牧”了。记住,数位游民是不依附任何工作单位和地点的游牧民族啊。
◢科技工具已便宜到人人买得起
“早晨醒来,正睡眼惺忪,喝杯咖啡,打开电脑,登入网络,和老板打声招呼,这就算是打卡上班了。法国尼斯,子夜时分,你的主管正在Promenade街上游荡,拿着电子万用手册,交代你今天的工作。”这是日本半导体专家牧本次雄1997年《游牧上班族:数位时代的新生活工作方式》提出的概念。
有点惊奇,当年还不到20世纪,牧本次雄就已经预言,迟早那些科技、数位工具会便宜到每个人都买得起。于是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各国争相推出数位游牧的签证配套吸引这类人才到来,促进国内的旅游、数位经济发展。
在那本书中,作者从技术层面探讨“现代游牧族”的软体需求之研发生产:从电晶体体积的缩小、矽晶片的使用面积的增加、微处理器的速度加快、无线电信通路的建设,到结合电脑与通信的网络电脑,以及所有周边设备如数位超媒体平台、电子钱包、行动电话簿,甚至电脑的虚拟实境科技。这些研究都在使“现代游牧族”的装备更轻薄短小,功能更迅速快捷,而价钱也更大众化。
自从人类停止游牧生活而以农耕方式定居以来,人们得以再次选择“我是个游牧族还是定居族?”。这就是《游牧上班族》一书中所要探讨的讯息。
◢nomad形容一批活在界限之外的人
“游牧民族”,对于这个从前在学校地理和历史课本常见的名词,马上联想到的只有“逐水草而居”。读过《百年孤寂》的人或许会联想到马康多城的老邦迪亚接触到吉卜赛人带来的磁铁、望远镜和炼金术。
我们似乎常常用很本位的方式解读“游牧”二字,形容他们居无定所、流浪、漂泊。这么“没根”的概念,在主流视野中比较负面。于是我们也很容易认为他们是体制外的他者,排他地认为他们影响了现有的秩序。
《游牧的历史》介绍游牧民族(Nomad)一词的概念。Nomad可以回溯到非常早期的印欧文字“nomos”,字汇有多种含义,可以翻译为“固定或有界限的区域”,也可译成“牧场”。从这个字根衍生出“nomas”,意思是“一个流浪的放牧部落的成员”,并隐含“在寻找牧场的人”的意味。后来,这个字根分裂,随着人类开始建立城镇,有更多的人定居下来,最后成为“nomad”,用来形容一批生活在没有围墙,界限之外的人。
《游牧的历史》作者安东尼·沙汀整理了人类发展的历史常常被忽略的游牧民族历史。他写,游牧民族的历史常遭到蔑视与抛弃,因为那些和城墙、纪念碑一起生活的人,以及写下大部分历史的人,未能体认和找到那些生活在界限之外,过着较为杂乱无章之人的生命中,更为轻盈和流动的意义或价值。
作者观察游牧民族的生活发现,他们是透过与自然万物平等生活来认识自己所处的环境,而不是透过治理掌控。这是基于一份认知,体认到人类生活仰赖我们的环境,而这一点是我们这些生活在城镇和都市中的人很容易忘记的。
作者非常认可游牧民族如何经营与周遭自然环境的关系。尤其城市城市发展、农业发展,以及晚近的工业化和科技进步,使得许多定居者日益远离周遭的自然环境,但游牧民族则继续培养他们与自然世界的关系。作者认为,游牧民族早就意识到万物都是相互依存的。
◢新游牧时代,处处是机会和挑战
不过,近几年流行起来“数位游牧”的概念,各国政府争相推出新型签证来吸引这些“人才”到来,与传统游牧民族的待遇反差甚大。
《游牧世界的市民城市》作者查尔斯·兰德利指出,现代人生活在一个处处是机会,却也处处挑战的新游牧时代。因为城市数位建设不断加速,跨国移动交通工作日益便利,人类城市得以再次进入新的游牧时代。不过,新游牧时代除了有仰赖数位工具而四处移居的新游牧人,也有因为天灾人祸而推动的大规模移民。无论如何,这两种新移民都在挑战着城市发展的想像,挑战市民的内涵,从而形塑不同城市的轨迹:成为自闭城市或开放都会。
作者精辟点出,当世界趋向游牧状态,反而呈现巨大断裂。虽然有人为了工作或休闲在世界各地游移,热爱此种生活状态,但其他也有人却深感恐惧。因为,游牧指涉圈内与圈外,归属与不归属。就如上述,游牧者常常被视为他者,那么他者与一座城市本地人的关系是有矛盾张力的。
不过,作者对此似乎非常正面,认为城市本身可以回应和适应这个新挑战。他还提出办法,创造更多“相逢区域”(zones of encounter),使平行生命得以遇见交汇,创造浅深不同连结。观光客、客人或半住民可能尚未成为社群正式成员,也没有政治权利,却有看待城市资源与机会的崭新眼光,发现城市住民习以为常的特色。积极参与的圈外人与圈内人之间的界线才会逐渐模糊。
◢迁移是解放的有效手段
《新游牧者之歌》则像一本报导文学,记述年轻新游牧族打动人心又充满希望的轨迹,展示各地的人们如何四处寻找机会。越来越多人从过去被认为是全球核心的国家迁移到外围国家,或者从外围国家的一处迁移到另一处。
书籍简介介绍,其实从古至今,人类都在不断迁移,在世界各地流动,未来理应也会如此。但现今人们对移民的恐惧和诋毁,加深了英国脱欧危机、特朗普当选,以及世界各地民粹或民族主义者的崛起。“移民”一词经常让人联想到“一大群”难民逃离他们的出生国,以逃避帮派、战争、饥荒或贫困,并前来入侵“我们的国家”。例如马来西亚人也对罗兴亚难民感到巨大排斥与恐惧。
作者尝试关注“移民”“游牧”的正向经验。他认为,移民和新游牧族群远非别人所说的问题、肇事者或受害者,而是编织出既有本土性又有全球意识的新伦理代言人。对于人类来说,迁移一直以来都是教育、解放和赋权最有效的手段。现在该是重新发现其优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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