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人,不再是诈骗集团和人肉贩子的目标,但诈骗集团开始转移大本营,将之前骗到的大马猪仔转移到缅甸分散在不同地区,使到救援行动的难度升级,数名曾向非政府组织求助的受害者,目前完全没有了消息。
独家报道:林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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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摄影:黄志汉
大马人,不再是诈骗集团和人肉贩子的目标,但诈骗集团开始转移大本营,将之前骗到的大马猪仔转移到缅甸分散在不同地区,使到救援行动的难度升级,数名曾向非政府组织求助的受害者,目前完全没有了消息。
大马媒体的大事报道,以及非政府组织及政府救援猪仔的积极行动,让诈骗集团转移目标。自去年11月起,几乎已经没有大马人被贩卖到柬埔寨及寮国,一些尚未救出来的大马猪仔,都是之前受困的,但他们从柬埔寨及寮国转移到缅甸不同地点,让救援行动更加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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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O:大马人不再是主目标
大马国际人道主义组织(MHO)总秘书拿督希桑慕丁及华社公关辜健鈫接受专案小组专访时透露,根据MHO掌握的资料,曾经让猪仔饱受煎熬的柬埔寨边界Yong赌场、西港园区及寮国金三角地区的贩卖猪仔活动日益减少,目前向他们求助的受害者,都是去年11月以前被骗过去。
“我们和警方及大使馆保持联系,柬寮政府都有积极打击猪仔活动,配合东盟警察组织展开营救,当地的诈骗集团逐渐收敛,不再以大马人为目标。”
不排除更多猪仔被困缅
根据MHO接获的求助个案,身在缅甸的猪仔分布非常广,有的在中缅边界掸邦的勐波县(Mong Pauk)、仰光的Kyun Taw Kyaung地区、兴华园区及苗瓦迪KK园区。
“我们不排除更多猪仔被困在缅甸不同地区,然而他们无法求助,在威逼之下替不法集团办事。”
他说,缅甸的局势让诈骗集团有机可趁,他们把大马人骗到泰国,再偷渡到缅甸,抵达后就彻底失联。数名曾向该组织求助的受害者,完全失去消息。
在缅猪仔被虐情况更严重
“根据受害者的口述,在缅甸的猪仔被虐情况更严重。”
希桑慕丁不否认有部分人自愿成为诈骗分子赚钱工具,所以不会受到凌虐。
“也有猪仔被强行带到各国行骗,他们只要反抗就会被虐待至就范为止,久而久之也成了诈骗集团一分子。”
改用狮城迪拜招员工诱骗
媒体和非政府织织的呼吁提高民众的警戒,诈骗集团改变手法,将工作地点改为不会引起怀疑的新加坡或迪拜等高收入国家,再以各种理由将他们带往缅甸。
辜健鈫指出,根据资料显示,过往诈骗集团会以高薪工作诱骗大马人到东南亚国家,被揭穿后,诈骗集团改为用新加坡或迪拜征聘工厂员工,工资降低到1000至2000新元,让民众放下戒心。
他说,诈骗集团先安排他们到新加坡或迪拜工作3周至一个月,再以提供培训或出差的借口送他们到泰国或柬埔寨,最后带到诈骗大本营,没收他们的护照,强迫他们行骗。
邢智立:逗留“安全屋”最惊险
救猪仔如侦探片情节
报道:萧靖恩(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曾经,赴柬埔寨救猪仔一点都不简单,最惊险的阶段莫过于短暂逗留在“安全屋”的时期,受害人直到班机在国土落地的那一刻才得以松懈紧绷情绪,过程堪比侦探片情节。
马青公民社会运动局主任邢智立曾亲身将大马猪仔从柬埔寨金边带回国。他说前期要找出猪仔所在处并不简单,需要受害者配合,在通讯与线索有限的情况下推敲位置,并与当地警方配合救出猪仔。
首批救16人耗逾2个月
他接触的首批案例是协助16名被“卖猪仔”到柬埔寨的大马青年回国。从个案分析、准备资料、与警方配合花了逾2个月。
他说,大马警方只能通过外交部与当地警方联系,依据当地警方的执法权限采取行动,柬埔寨当局也会派出警察和卧底,查探相关园区是否有需要救援的对象。
猪仔每天有15至30分钟可使用手机,待遇“良好”的会有1个小时。但他们只可在小房间内与家人视讯通话,不能拍照,并受到监视,组长有时会突击检查他们的手机通话记录,因此受害者在发出内容后要即刻删除讯息记录。
同伴也有奸细
“他们与家人通话时也会担心,小房间内的其他同伴会通风报信,室友当中也有奸细,一旦被发现向外界举报该园区,就会被关入小房间毒打。”
他说,一些猪仔亲眼看见其他犯错的猪仔坠楼或无故被消失,倍感压力。
透过零碎线索寻位置
每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碎片,都有可能成为线索,邢智立说,柬埔寨西港园区的高楼大厦较多,要找出猪仔准确位置得下功夫。
“我们需要准确知道受害者在哪一栋大厦、哪一层楼、哪一间房、门口编号、房内有多少本地人和外地人,包括窗口、厕所可见的风景,我们会叮嘱受害者尽可能把零碎的照片传给我们。”
他说,其团队使用谷歌卫星影像,把受害者提供的照片拼凑起来,找出共同点。不过,谷歌卫星影像显示的画面未必是最即时,加上西港发展迅速,只能通过风景照来鉴定位置。
警救出连夜赶路 怕有不测
与园区业主正面交涉的过程最惊险,邢智立说,柬埔寨警方抵达园区后,会依据我国提供的猪仔名单,促业主把人交出来。
获救的猪仔离开园区坐上大型卡车,从西港连夜赶路至金边,途中不敢停车,担心半路遭遇不测。曾有大马猪仔在柬埔寨警方抵达园区前,被组长威胁要他们向警方自称想留下来,否则在大马的家人不会好过。
被救出的大马猪仔暂时安置在金边的安全屋,由大使馆处理签证和逾期逗留的问题,并进行冠病检测和隔离。
邢智立与同事当时不时外出替受害者添购日用品和衣服,发现被跟踪了,此后减少出外,大使馆也劝告他们尽可能留在酒店。
李翰霖(马六甲马华公共服务及投诉局主任)
仍有3人困缅北
李翰霖说,他处理的案件中,缅北仍有3人无法逃脱,当中两人是大学生,卡在当地半年多了。
他说,柬埔寨尚有高官及警方介入营救,在泰缅边界及缅甸有不同的自治势力,营救行动非常困难。
李翰霖曾与缅大使沟通,尝试前往苗瓦迪营救猪仔,却被当地执法机构驱赶,理由是担心该区随时会有枪战,他们必须保护在当地的外国人。
当地有不同势力
“执法人员无法配合,当地又有不同的势力,我们尝试了多次,仍无法把他们救出来。”
他说,诈骗集团在我国撒网式捕猎目标,被骗去当猪仔的有富家子弟、大学生、情侣、精神不正常或15岁未成年者。
他指,也有人前往当地旅游时,在网络误信他人介绍交通、景点或住宿,造成身陷囹圄。
他劝告年轻人勿轻易相信脸书的征聘启事,在当地勿乘坐陌生人安排的交通,否则上了贼车,要逃也难。
●薛志豪(槟马青副团长兼律师)
骗他国淘金再带至缅柬
薛志豪表示,诈骗集团也会通过大马本地人(线人)哄骗身边人到泰国赚美元,最后带去缅甸充公护照卖猪仔,变成诈骗集团一分子。
他说,柬埔寨诈骗集团如今在脸书刊登的招聘广告,先带猪仔到迪拜淘金,过后安排他们到柬埔寨出差,就此落入诈骗集团的暗坑。
薛志豪指在缅甸援救猪仔具高难度,但诈骗集团不外是求财,只看家属是否付得起赎金。不过在缴付赎金后,猪仔被带到泰国准备飞回大马前必须隐藏行踪,否则会被人蛇集团捉回去再被卖到苗瓦迪。
他指不同国家的诈骗集团,通常都是中国籍老板幕后操纵,猪仔被逼从事的诈骗活动不外是包括爱情包裹、澳门骗局等。
全球反诈骗组织终止救援
“对猪仔明知故犯感灰心”
报导:张丘艳
“全球反诈骗组织”去年透过官方脸书帖文宣布,不再救援8月3日之后赴柬埔寨的大马及台湾“猪仔”,并非获救者未感恩图报,而是发现不少求助者明知故犯执意冒险而感到心灰意冷。目前,这些非政府组织也面对救援工作越来越艰难的困境。
“全球反诈骗组织”(GASO)大马代表爱丽丝受访时说,该组织近一两个月接获一两名大马人被困在缅甸的案例,但难以展开救援行动,她认为我国政府尚未使出全力协助,援救大马人案例较难处理。
扮演中间人加速救援
她表示,该组织扮演中间人的角色,将收集到的资料一次过提呈给大使馆或执法单位,以便尽速进行救援,但有时面对大使馆要求受害者亲自联系使馆或提供报案书。
“如果要受害者本身联系的话,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因为他们不是可以常用电话,困难就在这里,要分头跟受害者和大使馆接洽,很多时候出现沟通问题。”
她表示,该组织曾尝试联络商业罪案调查部,欲提供诈骗网站链接和受骗者资料,但是可能该组织在我国尚“寂寂无名”以及未建立联系,所以未获得回应,该组织只能探讨其他管道,希望让执法单位屏蔽诈骗网站。
缅政局不稳难沟通
她说,柬埔寨与大马关系友好,该组织向大使馆及柬埔寨副总理苏庆的救援队提呈资料后,三四天便可将受害者接出来;缅甸由于政局不稳难以沟通。
爱丽丝说,许多被困在缅甸的大马人需要赔付才能返国,费用甚至多达五六万令吉,因此建议我国政府重视缅甸的人口贩卖问题,探讨更多方法打压或施压,促使当地不法分子释放大马人。
付出努力却面对质疑
非政府组织和热心人士付出了努力,有时却要面对质疑。
例如网民在社交媒体指GASO的网站首页征求公众捐钱,爱丽丝解释,该组织参与救援行动时,发现部分受害者需要粮食供应,加上组织每月网站的费用,才在网站设置捐钱栏目,并没有强制捐款。
“如果你觉得网页有帮助到你,想要捐钱,可以透过这个管道捐钱,协助我们的网页运作。”
针对有网民指该组织网站没有具体的营救历程,也没有安排获救者现身说法,爱丽丝说,该组织会向求助的受害者或家属讲解营救过程。
“我们是非营利组织,不是政府机构,不能公布联系的人,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她说,当媒体欲透过该组织了解被贩卖人口的故事时,该组织会将受害者引荐给媒体,也将一些特别案例上载到网站。
她表示,部分受害者可能经历被殴打及凌虐等不愉快事件,不愿回想那些创伤,因此在协助受害者回国后,一般上组织也不会打扰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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