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好馬,它一直贏,它會覺得自己很proud(驕傲)。”練馬師鍾漢洋說起馬兒勝利時,神情揚起,“它回來的時候會比較action(動作多)一點。”
關於練馬,他說,馬兒開心最重要,不會不願意跑。是咧嘴嘶嘶笑嗎?還是開心得手舞足蹈?馬兒的“開心”聽來還是有點抽象……這位麾下有近百匹馬兒的練馬師說,看過就知道,跑贏的馬回來的時候就是有不一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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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本刊 白慧琪
攝影:本報 林毅鉦
鍾漢洋是2022年馬來西亞冠軍練馬師,共贏下八十多場比賽。其實,2020年8月他才從紐西蘭回國發展,當時只有一間馬廄,約20匹馬。隔年,他訓練的馬兒進步神速,成為前5強練馬師,吸引更多馬主把寶貝馬兒交給他。發展至今,他訓練的馬兒共有近百匹。
要不是他自己提起,實在難以想像身材壯大的他,在成為練馬師前是騎師。原來,哥哥是騎師,鍾漢洋跟著入行,從馬僮做起,再成為見習騎師,還到紐西蘭深造。後來因為體質關係,他很難控制體重,跑了10場後毅然轉行,向當地練馬師拜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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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前一天,鍾漢洋才從紐西蘭回來,幫馬主完成購馬手續。他順道拜訪師父兼前老闆,向我們展示合照,感謝對方給予他很多機會。不只人有情有義,馬也是。有匹馬兒認得他,在他停好摩托後就從遠處跑過來,聞聞他確認是不是老朋友。
每天工作:巡視馬廄,觀察馬兒狀態
隨鍾漢洋參觀馬廄時,大約上午11時,馬兒完成晨練回到馬房納涼休息,非常安靜。興許是聽到聲音和聞到不熟悉的味道,它們個個探出頭來。只見馬兒的耳朵向著陌生的我們擺動,不斷用鼻子探息,最終也接受我們輕輕撫摸。
每天清晨6時,鍾漢洋一到馬廄就先巡馬,觀察它們的狀態。舉例,馬兒站姿歪斜或跛腳,可能是肌腱受傷了。如果馬兒汗流不停,一直在掘地或躺在地上打滾,就是它肚子痛。
此次近距離看馬,發現好些馬兒身上都有輕微擦傷。他解釋,農曆新年期間煙花爆竹聲響不停,嚇得馬兒在馬房裡亂跳亂蹬,身上不同部位都擦傷了。所幸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門外漢看馬,勉強靠顏色分辨。但同一毛色的馬站在一塊,就分辨不出誰是誰了。鍾漢洋說不難,馬兒有不同胎記,有些馬鼻有一長條白印,有些只有一點。經他一說,全身上下打量馬兒,還真看出有匹馬兒4只腿是黑的,但其中一隻蹄是白色。
不打不罵,訓練馬兒有興趣跑
“我的工人不可以打馬,如果給我看到的話,直接炒掉他們。”說起練馬,鍾漢洋採取類似人類的“愛的教育”,不打不罵。例如,每一次衝刺後馬兒會很累,不能逼它一直衝。他說,練馬、騎馬最重要的是與馬兒建立信任關係,平白無故一鞭下去,馬兒不再信任,就難能訓練了。當然,比賽衝刺時鞭馬另當別論,因為馬兒一套上馬鞍、護具,它們也會感受自己準備上戰場衝刺,會盡力地跑。
他坦言,目前看管的馬兒數量太多,要“工廠式”管理,訓練和飲食計劃大同小異。當然,比較高級別的馬,訓練分量比較重,比較辛苦。
“最重要訓練到它們有興趣要跑。”這就是練馬(或訓練任何動物)的難處吧,馬兒不會溝通,只能靠表現去感覺。鍾漢洋說,一匹狀態良好的馬,毛色也會比較亮麗,眼睛炯炯有神,這也是“開心”的表現哦。
他在國外還學到透過飲食加強馬兒的表現。例如,他會餵馬兒吃蘋果,太燥熱而流鼻血的馬就喂沙葛。每週一次,他還會準備馬兒最愛吃的蘿蔔。只可惜採訪當天不是“蘿蔔日”,否則就能看到馬兒貪吃喜悅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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