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健偉／桃花、櫻花、梅花……傻傻分不清？

幾個穿著棉襖的小孩圍著這棵長在院子裡的花樹嬉鬧，有一個問他媽媽：“媽媽，這是什麼花呀？”當時忘了緩下腳步，沒聽見那位媽媽的回答。是櫻花嗎？還是梅花？對一個生長在熱帶國家的人來說，我完全沒有概念。

後來拿照片請教朋友，有人信誓旦旦說那是櫻花，也有人說是桃花，甚至有人猜是杏花。

有人說關鍵點是看花柄。有花柄的是櫻花，而且一般都是好幾朵成簇開放；桃花和梅花沒柄，都是直接長在樹枝上。有人教我看花瓣。梅花花瓣近圓形，且小；桃花花瓣瓜子型，花瓣外端有一個尖；櫻花花瓣有缺口，中間向下凹一塊。

我對著照片看了老半天，看到眼都花了，還是分辨不出是什麼花。

是桃花嗎？我確實看過一株桃花，但跟眼前這一棵完全不一樣。以前在廣告公司上班時，過年時外籍老闆買了一大盆桃花擺在公司大廳，粉紅花瓣，淡淡的清香。那幾天同事興奮地輪流站在桃花前拍照，不知是不是想沾染桃花運？

後來有個中國友人的解說叫我釋懷了。他說，梅花、桃花和櫻花的品種很多，彼此很可能長得很像。“再說嘛現在園藝品種雜交嫁接很普遍，認不出來也很正常，你就別糾結了。”

但之後的幾天，我在路上走得特別慢，總是悉心觀察路兩旁形形色色的植物有什麼動靜。地鐵站旁的一棵樹上，有段枝椏長了顆碩大的褐色花苞，眼看就快要崩開了。我一直很好奇那是什麼樣的花色，結果等不及花開就離開了北京，有些遺憾。

藉由一棵不知是桃花還是櫻花的樹，我短暫體會到了四季景緻的細微變化。原來那些住在溫帶國家的朋友常常述說的就是這種心情啊，看林子裡的葉子慢慢變色，期待不同花季的花意盎然，在四季更迭中感受大自然的美麗與哀愁。

今年的櫻花季恐怕要錯過了，但我想跟我的日本友人說，我每個季節都想去體驗。這一次我不想錯過一朵花的盛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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